南栀看到沈辞漆黑的双眸里仿佛凝着一层薄雾。
湿漉漉的,像是懵懂无知的小动物一般。
南栀放在他额头上的冰凉手指不自觉的蜷缩了下,就要缓缓的收回来。
可缩到一半的时候,就被沈辞炽热的手掌攥住了手腕。
沈辞的掌心很烫,和她泛凉的手腕形成了极端的对比。
他声音比起平日里的低沉清冽,现如今虚弱的犹如喃喃:“别走……”
沈辞这样子像极了害怕被主人丢弃的小动物。
可怜巴巴的。
“你好像有点发烧。”南栀没有试着抽出自己的手腕,脸上露出了很担心的表情,小声问,“脸,和手都很烫,你现在头疼么?是不是想咳嗽和打喷嚏?”
听他说话,声音很哑,还带着浓重的鼻音,都是感冒的症状,加上脸颊和手指,这种不正常的温度,南栀怕他已经由感冒转变为发烧了。
“我没事。”
沈辞撑着身子坐起来。
南栀赶紧扶他。
少年头发东翘一绺西翘一绺,脸还被压出一块印子,他声音哑了,语调软软的,招人心疼:“烧习惯了,我床头有退烧药,吃一颗睡一觉就好了。”
南栀温声细语的:“那我去给你倒水吃药。”
她去倒水,一半凉一半热,摸了摸杯底的温度,刚刚好了才递给沈辞,“喏,给你,水温刚刚好。”
沈辞翻出一盒退烧药,拨了一粒出来,扔在嘴里,就着温水咽下去,喝得急,喉咙发痒。
他捂嘴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整张脸涨得通红,眼角有生理性的眼泪。
南栀也不敢替他拍拍顺顺气。
她力气大,她怕一掌把他拍断气了。
她只好傻愣愣地坐在他床边,直勾勾地盯着他瞧。
沈辞又咳了两声,病歪歪地倒在她身上。
少年热乎乎的脸颊贴着她脖颈。
他脸上的温度很高,她感觉脖颈的温度都快烧起来了。
脑子里乱糟糟的。
她抬手摸着自己心脏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