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事恐怕也不好办,看那韩伯母上门求人都是那般气焰嚣张,这会儿要拒绝她,不顺着她心意来,只怕少不得一通闹腾。
韩煦自然也想到了这点,他摇头道:“你只管把我说的这些告知李夫子和师母,剩下的你不用操心。”
阿婉本想追问,抬头就见韩煦翘起嘴角,笑的焉儿坏。
“我有的是法子治他们。”
……
不多时,李珣进来灶屋,一看韩煦已经舀好了热水,就准备送他出门。
“珣儿等我一会儿,我先把阿婉背楼上去。”
李珣闻言点头,颇为赞同。
“也是,我看她自己也跳不上去。”
阿婉正在韩煦背上趴稳了,一听李珣这话,居高临下又把弟弟才打理整齐的发顶揉乱,气的李珣嗷嗷直叫。
“夫子说了,男子讲求头紧,腰紧,脚紧。阿姐你太讨厌了,总弄散我的发,真是太过分了。”
“垂髫小儿,学得什么男子做派?等你长到像阿爹和姐夫那么大,再来讲究不迟。”
阿婉捉弄完弟弟,拍了拍韩煦肩膀,催促道:“快走快走,咱们不听小老头说话。”
韩煦自是听从阿婉差遣,朝李珣递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就背起阿婉出了灶屋。
把李珣气得直跺脚。
“阿姐忒坏,阿煦哥哥也被你带坏了。”
阿婉心满意足的扒着韩煦的肩膀,得意道:“你听你听,珣儿说我带坏你耶。”
韩煦被她闹的没脾气。
“那珣儿也太没见识了,咱们宝亭巷人尽皆知,我韩煦才是最坏的那个混混。”
阿婉被他逗乐,笑的花枝乱颤。
韩煦怕她得意忘了形,再摔下去,只得小心的将她朝背上托了托。
“阿婉,你是不是瘦了?”
好几日没见,似乎比上回背她回家时轻了不少。
阿婉愕然止住笑,很想反问一句:韩煦,你是不是瞎了?
她脸圆了一圈,这家伙莫不是没看见?
“阿娘一天三顿照着猪蹄、鸡爪、鸭掌给我炖补汤,我分明是胖了。”
“呃?感觉不出来啊。”
韩煦说着,又掂了掂阿婉。
阿婉捶了下他的肩膀,“干嘛?你当掂粮袋呢?”
韩煦愣了愣,倏然朗笑起来,他有段时间在永津埠口卖苦力,每次背上货物的时候,还真是这么掂两下的。
“还笑!不理你了啊。”
“哎,别别,我错了,不掂你了。”
“去,什么乱七八糟的。”
谁会对个貌美如花的小娘子用“掂”这个动作?
不待阿婉继续发作,韩煦已将她送到二楼门口,小娘子的闺房他不方便进去,便在此处扶阿婉站稳了身子。
“你明日要还想下楼解闷,别自己下去,我武馆下了工就回来背你。”
“那我白天还不是很无聊?”
阿婉撇撇嘴,都五六天了,日日闷在屋里练字绣花,她自己都快变成花儿了。
“也总比再摔了强吧?”
韩煦无奈,“实在无聊就看会儿书,不是才给你找了《八川食荟》来么?”
“那本不行,越看越想下楼自己操刀弄脍。”
阿婉眼珠子一转,笑眯眯的望向韩煦。
“除非你再给我找两本来?”
“别得寸进尺啊!”
韩煦瞪她一眼,就见阿婉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
韩煦翻个白眼,根本拿她没办法。
“想看什么,说!”
“《及馈录》和《甘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