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仲天明回答，葛重阳继续道：“中都天才多，武师多、日轮境的超能者多、科学家也多，这些年怎么不见一人来御守中都？”
“我从一中离开，看到了无数学长学姐战死在前线，也没有看到中都发来任何嘉奖。”
“九牧国有九牧，可我为什么看到中都已经只能管控它周围的四牧了呢？南方的三牧，传闻已经有日轮境之后的强者诞生，中都又怎么可能把注意力放在远疆牧？”
葛重阳大笑一声，抽剑而出，在操场正前方划出一道方门。
那里竟然有三位主播，拿着全场仅存的设备对着葛重阳。
宋谦和仲天明如临大敌，谁也不知道葛疯子还会做什么。
葛重阳一手提剑，咧嘴对着镜头笑道：“中都，我来告诉你们三个消息，破百的仲天明服下那枚偷来的药丸，进入了定军境！”
“宋谦研制成功了战斗力眼罩，还能将精神力和超能者天赋结合在一起，他让科学家不再受没有战斗力的束缚。”
“至于我葛重阳，已经摸索到了日轮境之后的道路。”
“诸位若是想了解这些秘辛，来远疆牧吧，我们三等着你们！”
周围的媒体人愣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葛重阳毁去所有设备，竟是为了只向外传递一个声音。
葛重阳转身对着众人道：“放心吧，他们的消息可以传到整个九牧，不会被远疆牧过滤。”
拖着长剑，葛重阳朝外走去，木属性的阵法，丝毫不能阻拦他。
“我爱着这土地，这里埋葬着我的家人、同学、前辈们……凭什么这里要被抛弃？”
葛重阳仰天长啸，化为金色的剑光，朝天边遁去。
李默心头一怔，葛重阳的传音进入他的脑中：“刘荣要保你，是因为真正能进入阵法的是你吧？把石碑上的内容扩散出去，制造足够的强者，说不定我们才能应对那场灭世的危机。”
李默没有出声，这个世界的危险程度超过了他的想像。
看似超能者方便了生活，但是超能带来的欲望，让这里的人更疯狂
转瞬之间，三大财团就被灭了。
一众媒体人呆若木鸡地看着场中的狼藉，他们还沉浸在葛重阳的讲述中。
仲天明活动了下肩膀，拍了下宋谦的肩膀道：“老家伙，我不能留在这里了，消息传出去，中都会来人的……”
宋谦点头，仲天明身如捷豹，几个呼吸，便消失在远处。
诚如葛重阳所言，这三个男人，集合了九牧国所有人的欲望难题。
他们留在这，对一中有百害而无一利。
宋谦回头看着自己的学生们，满眼关怀，满眼不舍。
“砰！”
下一秒，宋谦被黄悠悠径直撞倒在地。
黄悠悠带着哭腔道：“你明明没死，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
“你明明就藏在暗中，为什么还要看着三大财团杀戮我们？”
“你明明这么强，为什么要藏到最后一刻再出现？小福子死了，他为了保护我死了啊！”
凄厉的声音，回荡在操场上。
如黄悠悠所言，宋谦没出现之前，所有人心头是带着愤怒的。
他们承载着对于宋谦之名的愤怒，他们不能埋没一中的名号。
但是现在，他们的校长为了一网打尽对手，竟选择在暗中观望。
这还是天海市一中嘛？
学生们不知道，他们的心里非常难受。
尽管他们大获全胜，尽管三大财团被灭族了。
但是，场中上百具一中学生的尸体，静静诉说着战争的悲哀。
舍小保大……
好一个舍小保大……
宋布福或许至死都很开心，以为假扮了宋谦的孙子，就能帮黄悠悠继续活下去。
不知他泉下有知，又该如何表态。
黄悠悠擦着眼泪，怒吼道：“当年为了学生，你可以牺牲我的爸妈；如今为了学校，你可以舍弃你的学生……宋谦，有一天你会不会为了世界，舍弃我这个孙女？”
“这么多年你从不对外说你亲人，就是为了有一天危险到来，让小福子替我去死对么？”
“你算计着一切，累不累？”
媒体人漠然，在他们看来，这些学生的行为过于幼稚。
但是这件事，已经突破了学生们的底线。
宋谦惨淡一笑，孙女的话，字字诛心。
轻声一叹，宋谦用风卷起阵亡的学生尸体，缓缓远去：“今日起，天海市一中的校长之名，交于赵晓柳。”
“我退了……”
李默有点理解宋谦，却有点不理解宋谦。
这世界，真的只有杀与被杀的一种结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