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北原峰内,你还曾被他二人威胁过生命,难不成是忘了吗?”
看看项洛溪那一副呆滞的表情,周长生出言提醒道。
这下,项洛溪才渐渐反应过来,原来,周长生所言之人,并不是君子道,而是先前在北原峰中,曾与他大战一场的石氏兄弟。
可在那时,项洛溪分明记得,这两对兄弟的其中一人,好像因为气血攻心,而导致了根基不稳,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难道就已经调息了过来?
“我想起来了,周爷爷,那两人不是在静静养伤吗?为何此时又要横空出世?难道,不怕外界来人,趁其虚弱借机铲除了他二人吗?”
听到项洛溪这天真的话语,周长生哈哈大笑一阵,神色随即恢复平静,淡淡说道:
“不,这种事情,还是很难发生的,毕竟,那两个家伙都是打通了中极穴的存在,也算是两名半尊者,靠着他们二人的实力,所想要血洗一方二流势力,都不是一件难事。”
这话说得不错,毕竟一般的二流势力中,基本都只有一两名半尊者级别的存在坐镇,可若是那石氏兄弟来袭,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两个寿命加起来超过一千岁的老狐狸,就算守护住了身后的势力,家族内部也必然会受到重创。
而自身实力惨遭削弱,他们就失去了与其他二流势力的竞争力,地位一落千丈,试问,有谁能够全然不顾身后势力的安危,跑过去主动招惹他二人呢?
没事找不自在,也只有傻子做得出来。
再者说了,他们二人的实力,在所有半尊者的行列中,应该处于中下游,但他们历经数年而积累下的逃生能力,却是让人无比头疼,哪怕是如今身为尊者的周长生亲自出手,也无百分百的把把握留下他们二人。
所以,事情远远没有项洛溪所想得那么简单,事情的来龙去脉,绝非三言两语能够解释清楚的。
“既然知道了是天阴教出的手,为何不动手清除呢?那天阴教不是整个荒夷境的敌人吗?”
项洛溪连连问道,明明在那场大战之后,所有人都将要视天阴教为敌,为何不联起手来,将这天阴教连根拔起,不就一劳永逸了?
周长生再次被他天真的话语逗地大笑起来,着实不能怪他,项洛溪实力并未达到某种境界,阅历与理解自然不能一概而论。
“哈哈......傻孩子,我跟你举一个例子,事情就一目了然了。”
项洛溪连连点头,毕竟,这天阴教日后是自己的头号大敌,如今对他有些初步的了解,也算提前做好了准备,对于周长生的一言一句,他都听得分外仔细。
“既然已经入世了一段时间,那你自然懂得,各方势力之间的争斗,在这荒夷境的各处,随时都在发生......”
“嗯......”
“而发生争斗的原因,无非只有两点,一,双方曾有仇怨,而,想要通过吞并对方势力,令己方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在这其中,就有了天阴教的可乘之机,若一方势力甘愿为天阴教卖命,以获取资源和强大的功法,又会如何?”
思考片刻,项洛溪摇了摇头。
“平衡!各个势力互相牵制的平衡就会打破,就比如中域这些一流势力,丹心岛、莫虚宫、大乘山与我玄宗,按照实际来说,这三方需要联手才有可能是我玄宗的对手,因此在平日里,这些一流势力安分守己,互相之间也不会有什么大的碰撞。”
“但是,若天阴教出手插足了某一势力,那么对于其他两家一流势力而言,这就出现了实力上的鸿沟,互相之间若再次发生争斗,可就不是简单的碰撞那么容易解决了。”
听到这里,项洛溪若有所思,这天阴教的决策,正是通过干扰其他势力之间的平衡,以让其中一方为自己所用,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天阴教的资源又会从何处来呢?避世如此多年,一旦有些风声,就会收到世人的围追堵截,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积蓄到令人无法想象的底蕴,属实奇怪。
“可是.....这和我们动手清除,有什么关系吗?”
项洛溪挠了挠头,问出了这个关键的问题。
周长生的脸色终于回归严肃,淡淡说道:
“对天阴教出手,我们也曾有过这般想法,但却无力实施......”
“为什么?”
“因为,我们根本无法知晓,现在的中域,究竟有哪一方势力已经归顺了天阴教!”
此话一出,项洛溪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若要发动攻击之前,首先要弄清楚的,就是对方的实力,而如今,玄宗在明,天阴教在暗,一切的动作都显得被动。
“不过,这对你来说,反倒是个机会......”
周长生的脸色缓和几分,笑着说道。
“机会?”
“如今的玄宗,又或是七宗内的任何一宗,都不是天阴教的对手,但在前一段时间,七宗的宗主就有一次秘密的聚会,目的,就是为了对天阴教一事,做好准备。”
项洛溪眨了眨眼,疑惑地说道:
“难道说,如今的七宗,已经有了共同御敌的打算了吗?”
周长生叹了口气,缓缓答道:
“唉~~~距离态度表明,还有一段距离,不过据我来看,这一天终归会到来,只是由于时间问题,七宗之间已然生出了隔阂,有的宗主愿意出战,也有的宗主想要避世隐居,不愿掺和世事,可任他如何避世,在天阴教挑起战火的那一刻,即将带来的,就是一场蔓延整个荒夷境的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