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儒门最负盛名的神通当属那“言出法随”,那一日在戏台前,顾彪便有幸见那状元郎使了一次。
继续在学宫里转悠着,顾彪丝毫不慌,想他半步天仙的修为,对方得至少天仙才能看破他的伪装,换言之在这学宫里对方即得是儒门第九境。
儒门第九境哪有这么好修?这是临河学宫又不是稷下学宫,如果顾彪能遇到,那对方至少也得是副院长了。
学宫这么大,他还能这么倒霉,碰巧就能遇到副院长级别的人物?
顾彪呸了一口。
他不信。
不过在现实里,生活有些时候就是这么巧。
顾彪绕了两圈以后,迎面便碰上了那位状元郎,以及站在他身旁不断教诲着他,做了官以后,便要为国为民解其烦忧的恩师张敬鸿老先生。
更不巧的是,这位张敬鸿老先生不仅是学宫里的儒门大师,学宫副院长之一,同时也是参破了儒道第九境的存在。
这位状元郎何书元还在低头疑惑为何老师今日有些反常,教诲到一半便闭口不言,就听张敬鸿朝着顾彪的方向朗声到:
“这位小友,出来吧,不知造访我临河学宫有何贵干?”
顾彪尴尬的从隐身里现出身形,何书元微微侧头,这才发现自己与老师的前方竟有一神秘男子。
没有理会一脸错愕的何书元,顾彪抱拳向着张敬鸿作揖,对于这些真正为国家为人民着想、教书育人的先生,他向来是敬重的。
“在下顾彪,出身大商,幼时没能好好上过学,因此对学宫颇为向往,此次贸然造访,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听到顾彪自报姓名,再一看顾彪那环绕周身的血海冤魂,张敬鸿顿时知晓眼前的青年是何人了。
不过张敬鸿并没有因为顾彪血海染身便对他抱有偏见,而是缓缓点头说到:
“身陷囹圄却对真知保持着向往。顾彪,我听说过你,这很好!”
而一旁的何书元一脸的不可置信,这就是那个毁了一个州域的大魔头?麒麟榜的二十三岁天才榜首?
这个人明明比我年轻那么多,为什么就能这么厉害?我两百多岁了啊!至今才得以高中状元,也不过是儒门第四境罢了……
何书元还在那里一脸惊疑,想要看破眼前的魔头究竟使得是什么妖法,竟如此天才,另一旁张敬鸿继续说道:
“老朽的文胆能轻易看破一个人是否撒了谎,所以老朽知你所言非虚,便不计较你本次的过失了。”
“你不是想好好观一观我临河学宫吗?正好老朽接下来有一节课,你若有兴趣,便跟在我身后,做个旁听吧……”
顾彪一愣,没想到这张敬鸿老先生如此好说话。
而且张敬鸿老先生的意思,不正像是大学时代里的公开课吗?
有意思。
这时,顾彪正准备抱拳道谢,张敬鸿身旁的何书元却突然惊呼:
“这……老师,这位公子并非我学宫里的学生,到学堂里听你的课合适吗?”
何书元可是知道,今日张敬鸿最后要讲述的可是言出法随的神通。
这门神通虽然自己习会了,但对真意的理解却浮于表面。当然其实大部分的儒门学子都是这样,言出法随易学难精。
你让他们用出来不难,但一旦涉及到同境界或以上的修士,或者牵扯到一些法则,难度大一点的要求……那言出法随的效果甚至还比不上一柄长剑。
张敬鸿瞥了何书元一眼,叹道:“书元,为师告诉过你,教书育人需要无私的奉献。学海无涯,唯有百舸争流、互相进取才能不断攀向更高的高峰,为师对你们都没有藏过私,更何况是面对一位真心求学的人呢?”
“而且为师知道,顾公子虽不通儒门之法,但才气毕露,是难得的大才!”
听到张敬鸿的教训,何书元恭敬的行了一礼,惭愧的说到:“弟子受教了。”
直到两人说完,见到张敬鸿目光灼灼的仍旧看着自己,顾彪才笑了笑,当即抱拳作揖道谢:
“多谢老先生,那顾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