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司大少爷……”小姑娘立马受意,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如释重负地捧着花逃走了,而言这里就是可怕的地狱,多待一秒都能折寿半年。
这一走,空荡荡的大厅便只剩下苏淩淩和司正霆两个人。
她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端起茶杯,玉指握住茶盖,轻轻拂了拂热气,边漫不经心地道:“你吓唬人家小姑娘做什么?”
他没应,顺势接过她手中的热茶,吹了吹白烟后,仰头一口喝完,并啧了声,“真他妈苦啊。”
“……”
她捏着茶壶,又重新倒了杯,暗暗讽刺,“嫌苦就别待在这里,多的是不苦的地方。”
他却欠欠地笑了,“巧了,我偏爱喝苦的。”
“你难道不知道,苦味会折人寿命的吗?”
“吓唬我?”他眉眼不驯,“你一个女人都不怕折寿,我一个大男人又怕什么?”
苏淩淩抿唇淡笑:“纯阳治苦,折的是男人的寿命。”
“……你学医的?”
她晃了晃茶杯,发神地盯着自己前些日子新做的指甲亮片,“人生太苦,折寿反倒不是件什么坏事。”
他却用指骨敲了两下桌面,“歪理。”
她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或许吧。”
虽然她的嘴巴依旧很毒,但语气明显比以前温柔了不少。
这并不是他的错觉。
那时,明媚的阳光从缝隙间争先恐后地透进各个角落里,空气中有漂浮的粉尘渐渐沉淀,突然,司正霆不疾不徐地问道,“我的护身符……是你缝的,对吧?”
这世上,没有人能够触碰到他的护身符。
除了她。
这护身符戴得久了,想来也有二十多年了,线都开掉了,却偶然在一次更衣时,发现它竟然完好无损。
虽然线条缝得不如原来的细致,但也算规规矩矩。
闻言,苏淩淩把玩茶杯的手猛地一顿,惊觉茶凉了,她又重新烧开水,在那慢慢沸腾的水声中,她轻嗯:“是啊,我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