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木簪上刻了朵小莲花,而里屋的女子她则头戴一根刻着梁字的金簪。
刻着梁字的地方都已经被她摩挲得脱了色,你还在此解释她送你的簪子是在路边摊买的。”言澹叹息一声说。
下人道:“大人我是姓梁,只是她在金簪上刻的梁和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就这样认定我就是凶手!就因为她刻了我的姓了?!”
“可是她的床上还有和根和你一模一样的发簪,一模一样的发簪不是定情信物是什么?”言澹微笑道。
“不可能。”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
下人摇摇头,愤怒道:“她当时跟我说,木簪是她亲手所刻很费心思,她当时还我说她家乡女子一生只会刻一根木簪,而那木簪只会给她的丈夫。她骗我!”
“她没有骗你,是我骗了你。”言澹道:“木簪没有,只有一根刻了梁字的金簪。”
下人愣了会儿。
门外冲进来一个身着月白色衣裙的女子,她朝言澹跪拜道:“大人,月红是自杀的,我亲眼看到她自杀的。”
言澹道:“自杀?万娘可是说今日出入月红屋内的人她都找来了。”
“万娘不知道月红的屋内有暗道可以直通我屋内。”女子泪如满面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纸,道:“月红在死前在暗道里留了纸条给我,说她是自杀与他人无关,若是纠出他人便把纸条呈上。”
言澹让人拿过纸条,看了几眼,问:“暗道何在?”
女子进了屏风后,言澹也进了屏风后。
他见女尸身上衣服完整后便抬步出了屏风,坐到原位上挥手让衙役挪开屏风,冷冷的说道:“开暗道。”
只见女子手按床的左上角,整张床就向下一斜露出一个高约三丈的洞。
下人五官扭曲地哭着说:“是我误会了她,是我误会了她。”
说完,他走到女尸的身边摸着女尸苍白的脸,握住女尸的手,用木簪捅向自己的喉管,顿时鲜血滴落到红色绒毯上。
下人倒下,和女尸一同静静躺着。
时卿冷漠的看着紧握着女尸的手的下人。
言澹冷声道:“去放开手。”
官兵跑去分开手。
两人的手掌心朝上,苍白的掌心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言澹微眯双眼,淡然的开口:“两人下辈子没有缘分。”
“唉,本来该是一段好姻缘,如果没有那么多的误会就好了。”姑娘叹息。
言澹叹了口气,让青楼里的其他下人们都退了下去。
时卿见状便道:“言大人,凶手已经找到了,我可以离开了吧?”
言澹如蒲扇略有些弯曲的睫毛低垂,在眼窝处留下一片阴影衬得他那张面如冠玉的脸温和恬静。
“姑娘是忘记了什么事了吧?你打晕了人按律是要追责的。”
“哦,我忘了。大人不如给我指条明路他日有缘我定会还此恩。”时卿道。
言澹道:“你如何还?”
“你想要怎么还?”时卿挑眉,眼中透露着一丝严厉道。
“还没有想好。”言澹道:“等想好就要你还了。”
“把手伸出来。”言澹道:“我替你瞧瞧你今晚有没有牢狱之灾。”
有没有牢狱之灾不都在他一念之间吗?
时卿把手伸了出来。
手掌上红肿一片。
“你的手为什么红成这样子啊?”姑娘惊道。
拍棺材拍的。
时卿不能说,她敛眉沉默了半响。
言澹握住她的手腕上的衣袖,把她的手拉到他眼前,他仔细看着一会儿,声音低沉:“今晚并没有牢狱之灾,你可以回去了。”
时卿带着疑惑的光望了一眼脸色淡然的言澹,和姑娘道别一句:“以后我会再找你的。”
说罢转身离开。
言澹站在时卿的身后看着她出了门后,笑道:“傅六少爷麻烦姑娘多加照顾。作为报答我替姑娘瞧瞧姻缘线。”
“缘还可以,会姻缘幸福。”言澹笑了笑说。
“真的可以吗?我一个青楼女子——”
“青楼女子也是可以从良的。”言澹眼眸定定的看着姑娘姣好白皙容颜,那片白皙容颜上染上害羞的绯红。
言澹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他点点头道了句告辞便出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