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墨,静静洒落在山坳溪涧的石床上。
奚悦是被湍湍的流水声吵醒的。
醒来时,她感觉身上一股重压。
她被包裹在一个异常冰冷的怀抱中。
奚悦吓坏了。
赶紧坐起来,轻轻的掰开池渊僵硬的手臂。
“池渊哥,池渊哥……”
奚悦连声叫着,池渊却没有一点反应。
借着月色,她颤抖着伸手探了探池渊鼻吸。
虽然很微弱,但好在还有呼吸。
奚悦长长的出了口气。
万幸。
她强忍着全身骨头碎裂般的剧痛。
趟着石块一点一点挪到池渊跟前。
将他满是伤痕的脑袋轻轻抬起靠在了自己身上。
池渊的状况很不好。
他们必须尽快赶去医院。
趁着微光,奚悦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池渊的轮椅落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已经摔得七零八碎,是用不上了。
而他们的手机也不知下坠途中被甩去了什么地方。
她能找到的,只剩下她随身背着的一个小包。
奚悦打开小包。
包里只装着化妆品纸巾纱布和一些乱七八糟的软膏。
这些纱布和软膏是早些时候贺鸣强塞给她的,让她做戏做全套。
奚悦看了看软膏,大都是消炎的。
虽然聊胜于无,但是对现在的他们来说,是没多大用处的。
池渊一路护着她从那么高的山坡上滚下来,到了现在都昏迷不醒,很有可能是摔到了脑袋或脏器。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也许早已鲜血如注。
这么想着,奚悦眼中噙着的泪水完全包不住了。
泪落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