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二公子他跟陈贵不是一类人。”
“哦。不知道,我与李洛安没有来往,不了解他的为人。”他现在这样说了,之前还信誓旦旦说人家不是好人的。
“他放了我,再回去该怎么面对陈贵呢?”苻心瑶担心地问。
“这么不放心他,你要不重新回去?”
“不要。”
沈青炎似乎有些不悦,她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也不敢多问。
这一次着实是自己的错,要不是太过自信,觉得能完全拿捏住李洛安和陈贵,她也不会落入他们的陷阱。
“我……”她追到他的身边,小心地问,“你还要我做什么吗?”
沈青炎看她一眼,说:“身份都暴露了,再回到陈贵身边,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糕。”
“哦。”她吐了吐舌头,说,“那我就先回京城了。”
“你不要走。”
“嗯?”她不解,茫然看着他。
他看着天空淡淡地说:“一个人查案太无聊了,你留下来陪我。”
*
桂芳楼,陈贵站在窗边看着楼下匆匆归来的李洛安,神色阴郁。
汤天河正躺在两个女倌身上,闭着眼喝着小酒。
左文宣仍旧坐在桌边,面无表情地问:“大公子,我们早劝过你,秦文谦这人不能动。太过清廉有时候也是一种本事,他父亲秦金楼,在朝中做官三十余载,没一个人说过他的不是,如今你想把罪责都推到秦文谦身上,只怕我们再怎么造假,皇上都不会相信。那沈青炎又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想打发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陈贵紧蹙眉头,冷冷地说:“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这次的事情,你们拿的好处还少吗?我喊你们过来,是要你们想办法的,谁叫你们来责骂我?”
“我们是想了办法,可你的好弟弟吃里扒外,为了一个女人,连亲哥哥都不要了。”汤天河含含糊糊地说,声音里充满讽刺。
陈贵忍不下这口气,咬着牙骂了一声。
小厮这时来报,说二公子回来了。
他握着拳走到门边,看着神色紧张的李洛安,沉声问:“你去哪里了。”
“我……”李洛安勉强地笑了笑,“出去转转,这里太闷了。”
“你他妈当我傻?”他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问,“苻心瑶呢!你把她藏哪里去了!”
李洛安脸色苍白,垂着眼,淡淡地说:“我不知道,她已经走了。”
“走了?”陈贵狠狠推了他一把,将他推倒在地,要扬手打他,可看见他的双眸,却又忍不住落下手。
“哥哥,我没办法不放她走,你也知道,她是苻心瑶,你也知道,我早许多年就在等她!”
“一个女人而已,天底下哪里找不到!”
“哥哥虽这么说……”他颤着声音,大着胆子说,“可这些年不还是在找邓家小姐吗?你对别人再怎么狠心,遇见了邓家小姐,不还是不知所措吗?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陈贵听罢浑身颤抖,乜他冷笑:“我忍心杀了我最爱的女人,你忍心吗?我告诉你,在我眼里,女人一文不值。但凡陷入温柔乡的人,都做不成大事。不信你看,他沈青炎迟早要栽在苻心瑶手里!”
*
沈青炎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
把外衣脱给了苻心瑶,自己还是有些冷的。
但回头看见她小小的一只包裹在自己的外袍里,又觉得心底暖暖的。
“饿吗?”他问。
她点点头。
“走吧,先去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