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回家后,时间也不早了,李海强赶紧做饭,李泽默默地在厨房打下手。
文振兴赶过来做晚饭,他听了听女儿房间的动静,轻轻推开一点门,看到她在学习,又轻轻把门关上。
进去厨房,他看到案板上面的白瓷碗下,压着一封折叠好的便笺。
他很吃惊,同时也有几分期待,但也很忐忑,不知道女儿是不是会在信里面言辞激烈地控诉他。
他放下手里的菜,打开便笺,纸面上写的字不多,字迹很娟秀。
“爸爸:
您的心脏很不好吗?找个时间去医院看看,好好地治疗。高中最后的这200多天,我会努力学习,不会分心,请您放心。
但每一个人的能力都是有限度的,我可能会让您失望,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用用功就能拿第一,现在的我,别说第一名,就算一直保持在现在的位次,就算使出洪荒之力,也不一定能做到,请您做好思想准备,也不要生气,保重身体要紧。”
文振兴拿着这张便笺,看了又看,眼眶不觉湿润。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冷漠的孩子,似乎是第一次对他说这些关心的话语。
他把便笺小心翼翼折叠好,收在钱包的夹层里,然后默默地准备晚餐。
吃饭的时候,父女俩都沉默,文胜兰低着头吃饭,文振兴给她夹了几次菜。
“我上晚自习去了。”
“好。”
文胜兰走到门口,文振兴叮嘱:“有的没的少想点,和李泽远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好。”文胜兰虽然不爱听他这句话,但还是答应了。
她打开门,李泽也打开门,两人对视一眼,李泽站着没动,示意她先走。
文胜兰低着头,迅速走过客厅,小跑下楼。
李海强在李泽身后看着,哼了一声,小声说:“努力吧,你看看,成绩不好,人家跟躲避瘟疫似的躲着你。”
李泽没说什么,估摸文胜兰已经下楼了,他才慢条斯理地出去。
他给文胜兰画的那张头像还一直没给她,他决定下楼后追上她,把画像送给她。
他在校园门口追上她,和她并肩往前。
“别这样跟着我走呀!”
“我的礼物还没给你。”李泽的画纸用小纸盒装着,还绑了一根漂亮的丝带,这是他特意在楼下精品店弄的。
文胜兰着急说:“你干嘛!上次的口红我还没说你,你又给我啥!我实话告诉你,我没地方藏这些东西,被我爸看到,非得打断我的腿!”
“还有啊,口红现在还藏在婉宁那里呢,害得婉宁被他老爸误会!我求求你,你别作了,你会害死我!”
她边说边跑,满脸通红地逃走了。李泽郁闷地抓抓头,正想把画纸收进书包,手腕被人一把抓住。
他吓了一跳,抬头一看,竟然是文胜兰的爸爸!
“文叔叔……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