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脸一下子热了,腼腆地说:“文胜兰借给我的,都是她的笔记!”
梁婉宁拿过笔记本,打开翻看,满脸钦佩:“优秀的人,做什么都优秀!”
“你也如此!”李泽笑了笑。
“哈哈,过奖!”梁婉宁灿然一笑,把本子还给他,拿出她做的备课,“不闲扯了,抓紧时间,我们开始吧。”
文胜兰一早去了医院,见到了憔悴不堪的妈妈,她什么都不说,只是躺着流泪。
文胜兰盯着她看了很久,心痛,同时也心烦。
“你什么时候为自己活过吗?”她问。
妈妈有点茫然地看她一眼,吸了吸鼻子。
“别哭了,哭瞎了眼睛,你怎么活?身体垮了,是你自己的,所有的痛苦,没有人替你承受。”文胜兰拿了毛巾,去给她打热水。
端着热水从洗漱间回来,妈妈坐起来了,拿纸巾在擦眼泪。
“好好保重自己。”文胜兰把热毛巾递给她。她很想告诉她,几个月之后,她就远走高飞了,但看着她消瘦憔悴的样子,没忍心说。
“这次后,彻底断了你爸爸的念想,他心情不好,你让着他点。”妈妈洗了把脸,叹了口气。
文胜兰淡淡笑笑,点了点头。她早已经没有任何兴趣和父亲争执,她有信念,她终将远离。
从医院出来,她缓步走往公交站。难得放松的一点点时间,她不想走得太快。刘子豪终究还是告状了,出来的时候父亲已经警告,再偷偷去打工,别怪他当街打断她的腿。
腿自然不会被打断,但当街揍她一顿,这种可能性极大。
算了,反正到时候想办法勤工俭学吧,或者争取奖学金,这年代,只要勤奋,总归不会饿死。
路过一家精品店,她想起要买洗面奶,走了进去。拿了洗面奶后,她目光停滞在一排口红上面。
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有擦过口红,突然对它充满好奇。
“这一排口红都是品牌的试用装,不贵的,适合学生。”导购看了看她,但不是很热情。
文胜兰看了看标价,确实不贵。她想起李泽的画,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拿这一支。”文胜兰咬咬牙,花了五十八元,买了一只小小的口红,藏进书包的内衬口袋里。
她莫名紧张,好像做贼一般,匆匆离开精品店,横过马路,去对面的公交车站等车。
十点了,梁婉宁的讲课结束,她让李泽做试卷,她自己也做试卷。
“借你字典用一下。”梁婉宁边说边伸手,把字典拿过去了。
李泽慌忙把字典抢回来,他皮肤白,脸红起来很明显。
“咦?怎么了?字典里有给女生的情书?”梁婉宁乐了,凑拢一点,压低声音,坏兮兮问。
“哪有!你自己去拿自己的字典!”李泽尴尬万分。他因为担心老爸翻他的书包,特意把昨天的两张画纸藏在英语字典里,没想到梁婉宁会拿他字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