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等他拖了一麻袋的蛇舌草到她家时,温暖才觉得他谦虚了,自己亏大了!
曾小强哪是都不会啊!他跟本就是啥也不会,字不但写得丑,认得也没她家小婉多,数数加减什么的,也是跟小婉一个水平,简直是惨不忍睹。
她觉得曾叔叔真的揍少了!
“算了吧!你这水平还不如我们小婉呢。从今天开始,我在教小婉的时候也一并教你,从头来教吧。然后呢,我再花个小时帮你预习。”
“我,我和她一起学?”曾小强不高兴地手指着温婉,“就这小豆丁?她才一年级,我可是三年级了!温暖,你是不是在骗我?是不是就是骗我帮你家拔草来的?”
“你才小豆丁呢!姐姐都说我比我你厉害,就是比你厉害!你自己笨还怪我。”温婉不高兴地瞪着他,还冲他做个了鬼脸。
“要不,你们俩比比?你赢了的话,我免费教你一个月,不收草。你输的话,草就加倍?”
“比就比!”曾小强不服输地昂起头。
小子,姐终于能涨价了,没亏这么多了!
“不,不会吧?我真的错那么多?温婉真的全对?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你们姐妹俩合伙骗我的吧?”曾小强不敢置信地看着分数。
“你笨就是笨!还说我们骗你。笨蛋!”温婉生气喊。
目前最有可能的客户,第一单,她必须要拿下,“如果你不信,要不我们俩去找老师,让老师出题。”
一听说要找老师,再看温暖笑眯眯的样子曾小强瞬间怂了。
“不,不用了。我信你了。”
“那就这么愉快的定了!你等着你的红烧肉吧!”温暖牵着妹妹的手,欢快地和他挥手再见。
第二天,曾小强拖了一麻袋的草往温家院子去的事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幸好禾家在村尾,村里的人除去下田会经过之外,平时都很少人来。
“草我都给你弄来了,你说过的话要算数啊!”曾小强一屁股坐在地上,嗡里嗡气地看着她。
温暖白了他一眼,随手扯了根竹枝,然后在地上沙沙地写画,“这是老师昨天教的内容,你看看有哪些不懂,哪些不懂地,告诉我。”
“我全都不懂。”曾小强摊开双手,不耐烦地踢着沙子。
温暖转身把那袋蛇舌草全倒出来,摊开来晾好后,然后蹲在地上,逐个字逐个字地读给他听。结果反复了几次,她妹妹都学会了,对方还是记不住。
“我不学了!你果然是骗人,是吹牛皮的!”曾小强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恶声恶气地瞪着她,还不满地把一旁平整地晾着的草给踢散了。
温暖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这是钱,这是能换来人民币的,万事开头难,要忍住!
“站住!你给我站住!”
温暖喝住他,然后扯住他,把他拖到刚才坐着的地方,“给我坐好!”
曾小强被温暖的凶暴的样子震住了,呆楞地跌坐在地上。
“听好了,这个念揠yà苗助长,它里面讲的是这样的一个故事……”温暖一边把揠苗助长的故事缓缓地讲出来,一边用他感兴趣的波珠和钱延伸引出相关的数学题。
不知不觉中,曾小强的脑子里已住了一大半,再加上温暖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读念起来又好听,慢慢地,他居然全都记住了,作业题也做对了一半。
“嘿嘿!温暖,我居然都记住了,听懂了!我明天还过来啊。到时候我把书包带来,在你家把作业做完了再回去。”
温暖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挥手赶人。因为她怕他再不走,她就要暴走了。
真的是没见过这么笨这么难教的人!
温大德一开始不知道大女儿摆弄的那些草是来干嘛的,直到再下一个圩市,温暖提出也要一起,然后把那两麻袋干草也带上时,才知道原来是能卖钱的。
之后,他有空的时候,也会去地里寻找蛇舌草回来。
时间一长,村里的人自然也知道了,曾小强要扯拔一麻袋的草也越来越难了。
“温暖,我能不能用别的和你换?”曾小强拖着大半麻袋蛇舌草低着低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经过这段时间的补习,他尝到了好处,不但回家不挨揍了,在冠亚季三人组那还倍有面子,还在班上大大的表扬了他,乐得他爸不但买了猪肉回来烧,还杀了一只鸡,然后亲手夹了一只鸡腿放到他碗里。
但现在找蛇舌草的人越来越多了,附近能找的都没了,他拿来的这些,其中有一大半是他爸妈去别村那找的。
“可以啊,给钱啊。按之前说的,给我一块钱就行了?”
直接给钱,还省了她功夫,不用收了又晾晒,还要拉去卖。
“给钱啊?能不能用其他的代替?”曾小强用棍子在地上一圈又一圈地划着。
“我只要钱。”温暖头都没抬一下,冷冷地说。
“好吧,我回去问问我爸吧。”曾小强弱弱地说。
温大德在院子的另一边剥着竹子,准备编箩筐。
“小暖,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你又是学习委员,帮同学补习一下是应该的,那钱还是不要收了吧?”
温暖的眉头微皱了起来。
一麻袋的蛇蛇草看起来挺多的,但晒干了也没几斤,这些时日攒下来的钱全部加起来也就十来块。
“爸,知识就是力量,就是金钱!”
“但,但这样,我怕会影响不好,对你名声有碍。”温大德小声地说。
“说得好!知识就是力钱,就是金钱!小暖,你真的是说到大牛叔的心坎里了。”曾大牛有力地朝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他后面跟着的是像蜗牛一样磨磨蹭蹭的曾小强。
温大德也歇下了手中的活计,笑了打了声招呼,想到女儿刚才说的话,往温暖的方向瞄了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皱眉边做活边听女儿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