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墨朗打量了他一会,才问,“准备好了吗?”
男人又看了一眼谢树扬,这才点点头。
白布被掀开,苏钦早已肿胀泛白且面目全非的身体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灯光下。
这下,谢树扬更加不淡定了,直接捂着嘴巴跑到垃圾桶旁呕吐了起来。
沈微烟可以感觉到,黑皮肤男人也震惊了,他地眸底有一缕转瞬即逝的震颤。
“我妈,是怎么死的?”他的声音很轻,在这空旷的空间内却也清晰明朗。
沈微烟轻咳一声,用眼神示意肖墨朗去照顾谢树扬。
“溺死的,在井里。”苏钦在井里泡了两个月她没有说出口。
男人点点头,又在尸体面前站了好一会才转身从肖墨朗手里接过脸色惨白的谢树扬,“去看看吗?”
谢树扬是想去看看前妻呀,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他们是做了十年夫妻。但是他的身体不允许呀,便只能摇摇手作罢了。
从尸检室出来后,沈微烟又把两人带到了家属区坐了会。
她对眼前这个男人充满了好奇。
踌躇了一会,才缓缓开口,“谢先生,可以说说你母亲的事情吗?”
谢景飕飕蹙起了眉,用余光瞥了一眼谢树扬,“你们这有医务室吗?我爸可能需要休息一会。”
“有。小朗,你送一下谢老先生。”
闻言,肖墨朗嗖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扶起谢树扬就往外边走。
他明白,这明摆着是儿子要支开谢树扬,他还不麻溜地配合,以不妨碍沈微烟的调查。
之后的半个小时内,谢景断断续续讲了一些苏钦生前的花边新闻,从刚开始村里放牛的老爷子,到镇上摆水果摊的离异男人,后来又到南城卫生院的后勤工人。
总而言之,苏钦这个人,私生活混乱的很。
说到这些的时候,谢景的眼神明显阴狠了几分,显然他对自己这个母亲更多的是厌恶和恨意。而沈微烟也知道了,至始至终,为什么在他们的脸上会看不到一丝悲伤。
换做是自己,她大概也会厌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