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村村口有棵榕树,郁郁葱葱,枝干遒劲,有上百年的历史。
榕树上挂了许多红带子,从远处看,会误以为挂着一串串红灯笼。
这棵历史悠久的榕树是村里祈福树,求姻缘、求健康、求平安……都往树上挂上红带子,会得到庇佑。
这是老祖宗一代接一代传下来的求愿方式。
由于世道的原因,不再允许挂红带子求愿,榕树已经被篱笆围了一米高。
树上的红带子都是以前挂的,有那么一两个村民还是会偷偷摸摸去挂,只不过会把红带子弄成老旧的,生怕被人看出是新的。
赵秀兰就在村口的围榕树的篱笆墙旁,歪着脖子望着路口。
身后传来一道礼貌又冷淡的声音:“赵婶。”
赵秀兰扭过头,少年淡漠的脸出现在眼前。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和蔼笑道:“小墨啊,去上工啊?”
明知故问是打招呼的一种方式。
少年身姿挺拔,肩膀上扛着锄头,应了一声:“嗯。”
赵秀兰眼里流露过一丝赞许:“好孩子,快去吧。”
等少年走远,她才叹了一声气。
这孩子可怜,没爸没妈,身份处境样样尴尬,却是个实诚的好孩子。
家里都穷的叮当响了,就因为别人的一点善意,还使劲给他们家送吃的。
前几天送过鱼,昨天还来悄悄地送果子,一直惦记着恩情呢。
“妈,你在这干什么呢?”乔子军挑着柴,疑惑道。
不知何时,乔子军和乔兮枝回到了村口。
气温高太阳大,两人都出了一身汗。
赵秀兰见到回来的子女,心里踏实了很多,“这不是看你们半天没回来,放心不下。”
她担心也是情有可原的,山里危险性高,要是误打误撞进了深山,那可不得了。
乔子军冷笑一声:“往日我上山也不见得你担心过一下。”
赵秀兰道:“往日你也没回得这么晚。”
每次乔子军去山里,都会赶在响午之前回来。
赵秀兰发现了乔兮枝手上包着的纱布,皱眉问:“手怎么了?”
乔兮枝没多说,只道:“妈,我们先回家吧。”
“好,先回家。”
乔家院子外面,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拿着弹弓对着院子里的梧桐树打石子。
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在一旁围观。
因为力度缺了点,石子每次堪堪过了乔家的围墙,落进了院子里。
没有规律和节奏的啪嗒声,接二连三地响着。
要是主人在家,早就被动静吸引,出来探个究竟。
不过,院子外也算是有个小主人。
乔子安睫毛一闪一闪地,有些底气不足:“狗、大伟哥哥,我家树上没有鸟,打我家的树也没用呀。”
王大伟挺着小胸脯,理直气壮:“我们这叫练习,我哥哥说了,要想打中鸟必须先练习,练习很多遍以后,一下子就可以打到鸟了。”
乔子安不是很明白,虚心请教:“那为什么一定要对着树打呢?”
他一时转不过来,对着其他地方打不行吗?
而且,打过去的石子,连一片树叶子都没碰到。
“你笨啊,鸟都是在树上的,肯定要打树啊。”
王大伟一脸“我很聪明快夸夸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