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胡同极黑,两旁并无什么人家。分明离闹市不远,可一转进来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马车在胡同的尽头停了下来,那里是一套小宅。看上去虽不如官宦人家那般气派,但也拾掇得雅致,整体规格并不小,应当是富庶人家的别院。
到了地方,裂口阿四率先跳下马车。朝那门上,有节奏的敲了几下。
片刻之后,那门便吱嘎一声,掀开了一条缝,从里头探出一个满脸麻子的侏儒来。
阿四一看见他,便低头对他轻声交代了两句。两人言语之间,还朝着马车望了一眼。
等一切吩咐妥当,阿四就命人一把将她揪下了马车,直接抓进了宅子里去。
宅子的里头很黑,也不掌灯,一路上灵羽被人扛着走,索性眼睛倒没有蒙上。借机便将周边的情况了解了大概,也将逃生的路线暗暗计划了一番。
穿过连廊假山,越过两进院子,绕过东西厢房,最终他们在后花园的一间小屋跟前停了下来。
那屋子看着有些像柴房。
不等裂口阿四开口,那侏儒就熟练的打开了柴房的门。顿时,一股扑鼻的霉味弥漫开来。
手下们见门已经打开了,便站在门外,使劲将灵羽往里一丢,侏儒立刻一把关了门,从外头上了锁。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根本不给灵羽丝毫反抗的机会。
她重重的摔在地上,感觉自己整个骨架都被人拆分了一样。一时间疼的说不出话来。
十年前,她和小包子颠沛流离被人追杀的时候,也没摔得这么疼过。
这间柴房里,除了一堆干草铺成的床,并没有其他柴火。而且里头还贴心的准备了便桶,以及一桶清水。
趁着自己疼得不能动弹,灵羽仔细的打量着周遭的一切。她必须要抓紧时间,赶在严世番到来之前逃走。
自打进宅院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然明白——严世藩是另有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纸人之事将自己掳来的。
很显然,这种当街掳掠妇女的事,这帮人经常干。而这间屋子就是他们熬鹰专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