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德山庄乐善仁,东阳郡百姓称其乐善人,而乐家仆人背后都偷偷称其乐武痴,至于乐善仁的妻儿,称呼就各不相同了。
乐善仁每日除了为人治病便是修炼武道,就连夜里也是在静室度过,后宅反倒成了吃饭的地方,夫人那张大床都不知多少年没碰过了。
说来也怪,乐善仁对外人很好,对家人却很是冷淡,这些年不但冷落乐夫人,也冷落了一对子女。
一大早,乐善仁从打坐中醒来,轻轻抚摸着蒲团下的青石板,轻声感叹道:“还要两年,可为什么还要两年,这样的日子我是真的坚持不下去了!乐善仁啊!乐善仁,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乐善仁越说越激动,面目逐渐变得狰狞恐怖……
静室的门开了,乐善仁一脸和气的打静室中走出,只见其整理了下身上的粗布麻衣,便大步跨出静室小院。
“老爷早!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夫人正在后宅等您用餐。”
守在小院外的丫鬟,见到自家老爷出来,忙迎了上去。
乐善仁的夫人也是东篱镇人,二人打小青梅足马,两情相悦。乐善仁年轻时背着医箱走村串寨的那些年,他的夫人没少跟他吃苦受累。人都说患难见真情,可这日子好了,这情意怎的就越发薄了。
一顿饭的时间,坐在一张桌子上的夫妻俩,却没有半分交流,就连一个眼神都没对过。
陌生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还要攀谈几句呢,可这夫妻俩却像仇人一样,谁也不搭理谁,仿佛嘴里的不是吃食而是寂寞。
只见乐善仁放下筷子起身说了一句“夫人慢用!”,便转身走出后宅,仿佛这后宅是龙潭虎穴一般的险恶之地。
乐善仁的夫人望着那道离去的背影,眼中没有任何情绪……
一道苗条的身影打里间闪了出来,拉着母亲的手说道:“父亲要是不喜欢来后宅,母亲就别让他来了,我现在越来越怕父亲了!”
乐夫人温柔的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温言细语的说道:“终究是一家人,该走的过程还是要走的!悠悠不用怕,有母亲在没人能伤害到你。”
只见乐悠悠皱着眉说道:“外公外婆前些日子就捎话来,说想我了,我想去外公家住一阵子。”
乐夫人笑了笑,命人把乐悠长叫了过来。
乐悠长刚进门,乐悠悠便扑了过去,搂着乐悠长的胳膊说道:“哥哥,这几日忙什么呢?也不说来看悠悠!”
只见乐悠长很是疼爱的在妹妹脸蛋上轻轻掐了一下,笑道:“我这不就来了吗!”
“今天你就把悠悠送到外公家去,啥时候悠悠想回来了,你在去接。”乐夫人望着儿子说道。
乐悠长说道:“我去把手头上的事安排一下,悠悠你也准备一下。”
乐悠悠听了哥哥的话,很是欢心的跑回里间收拾东西去了。
乐悠悠望着妹妹的背影,轻叹一声:“一家人,怎么就闹到今天的地步!”
“这应该去问你父亲!”乐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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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的说道。
乐悠长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出后宅。对于这个父亲,他不知为什么总觉着越来越陌生。儿时那个每日都会逗弄他和妹妹开心的父亲,不知从何时起,看妹妹的眼神就越来越不对劲儿,就像山林里的野兽见到猎物一样。
乐悠长叫来马夫,命其备好马车一会要用,又把手中的草药单子交到管家手里吩咐了几句,才问道:“老爷呢?”
“老爷去客房查看病人情况去了。”
乐悠长这才“哦!”了一声,回转后宅。
当乐悠长回到后宅时,乐悠悠正背着包袱在母亲房中打着转,似乎很着急的样子。乐悠长又叹了口气,心中暗叹“这哪里还像个家,女儿避父亲避如瘟疫!”。
兄妹俩出了后宅,只见乐悠悠便死死的抓着兄长的胳膊,脚下小碎步紧着倒腾,唯恐走得慢了。
“不用怕,父亲去客房了,一时半会忙不完!”乐悠长拍了拍妹妹的手安抚道。
却见乐悠悠也不说话,而是探头探脑的偷偷张望,脚下的步子不由更急了。
乐悠悠觉着从后宅到前院大门的路好长,仿佛一辈子那么长,攥着哥哥袖子的双手里都是汗,若是有人弄出的动静大了点,脑子便翁的一下。
当乐悠悠步出厚德山庄大门,来到马车旁时,紧张的情绪才稍微缓解了一下。
“到外公家,要听外公外婆的话,外公外婆年纪都大了,不要给老人家们添乱!”乐悠长扶着妹妹的手上了马车,同时口中嘱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