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方山看着那些衣着不整,甲胄凌乱的东阳府兵,回头望着干应龙道:“花名册拿来。”
对于干应龙来说,花名册肯定是不能给的,给了是要出事的。只见其淡定的说道:“来时冲忙,花名册落在东阳郡了,要不大帅等等,我这就命人去取。”
叶方山冷哼一声。“支度使何在。”
一名中年将领,忙上前领命。叶方山也不去看面色不悦的干应龙,而是望着支度使道:“本月东阳郡府兵,军饷几何。”
没有花名册不要紧,你东阳郡领银子有人头数吧。一句话,便能掀了你的老底。
未等支度使大话,干应龙冷声道:“大帅这是不相信干某了。都是自家人,这么做不好吧。”
干应龙在东阳郡吃拿卡要惯了,到了黑甲大营依旧如此。东阳郡府兵不足两千人,干应龙却狮子大开口,要了三千人的军饷。报上去,银子给了,干应龙也没多想,现在看来那叶方山一早便在算计他。
却见叶方山一点面子也没给,冷着脸盯着干应龙道:“你可知贪墨军饷是何罪。”
干应龙一看这是上纲上线啊,这罪名坐实了,是会砍脑袋的。
“姓叶的,别给脸不要脸。怎么着,想砍老子脑袋。”
叶方山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之前他只是想惩戒一下干应龙,现在他改变主意了。那年是拓跋迥来到方山,告诉他,我们可以改变这个天下,才有了那份父子情谊。
他不在乎谁当皇帝,他只在乎一身所学有施展的空间。没有人可以在大乾的舞台上挡住他的光芒,如果有那便推倒,像干应龙这样的人,即便推倒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拓跋迥也只会睁一眼闭一眼。
“来人,将干应龙拿下,彻查军饷。”
“你——你敢绑我。你不过是拓跋家的一条狗……”
叶方山头也没回,便见黑甲武士将干应龙按在地上来了个五花大绑,同时也把那张臭嘴给堵上了。
各郡都尉吓了一跳,这是杀鸡儆猴啊,只不过这只鸡的个头可够大的了。一时间,什么散漫,桀骜,全都不见了,毕竟他们也不干净,那只鸡最后会不会被砍头不晓得,若是换了他们铁定会砍脑袋的。
只见这是叶方山忽然转过头,望着各郡都尉冷声道:“我拓跋家黑甲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我叶方山。拓跋家可以没有干应龙,没有你们,却不能没有我。所以,如何做,我不会再说,下次只会用刀告诉你们。”
狂,谁能狂得过叶方山。各郡都尉以前只晓得叶方山足智多谋,这回他们算知道了,这位还是个狠人,猛人。
叶方山拓跋家军中第一人,即便拓跋迥这位家主,在军中的威望也不如叶方山。名义上的父子,实际上拓跋迥是拿叶方山为实现远大抱负的同路人。
人这一辈子知音难求,更何况叶方山这样的军事大才。拓跋迥得了叶方山如虎生双翼,他怎么可能自断翅膀。所以莫说绑了他的小舅子,就算他小舅子人头落地,他也只会跟夫人告错,把责任揽下来。
叶方山搞定军中不稳定的因素,率领四万大军直逼悬壶城。这一次,两万黑甲负责盯着福王那些具装骑兵,剩下两万府兵则用来攻打悬壶城。
其实在叶方山看来,悬壶城那些武林人士并不具有威胁力,他这次主要目的,还是要吃下福王手中的力量。只要将那些具装骑兵收拾了,那么直到东都将是一马平川,无人可以威胁到黑甲大军。
天气转暖了,五剑盟也晓得叶方山是要发兵来犯,便提前将百姓收拢入城,备好了坚守一年左右的粮食。打算来个死守不出,看你叶方山能如何。
澹台紫衣这两年劳心劳力的消瘦不少,一个女人肩上压了这么重的担子,能挺下来已算着实不易。
一大早,悬壶城府兵驻地来了位紫衣女子。只见刚刚吃过早饭,嘴巴还没擦干净的大头兵们,急忙起身跑向大营门口两侧,推搡着探出脑袋去看那紫衣美人。
养眼的女子,多看上两眼,这一天的心情都是好的。对府兵来说这是一种习惯,只要澹台 盟主来,便一定要行注目礼。
澹台紫衣瞥了一眼那些嘻嘻哈哈的家伙,却也没心情搭理他们。探子已经带回拓跋家大军消息,现在她得寻老总管好好商量一番。
福王三千具状骑兵如今都在悬壶城内,是走是留,怎么也得议出个对策来。
大帐外,三驴子鬼鬼祟祟的听墙根,听不清时还要掏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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