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铁交织,剑刃开锋。法门寺外,天地一剑已成,所以剑出……
巨剑耀眼,带着数百年的厚重冲天而起,精准无误刺在那方掌印月光洒落一点。
一点点撕裂,一点点洞穿,直到掌印崩散,见头顶星月。
巨剑完成使命,落下凡铁无数,云端却也有鲜红洒落……
分身炸裂,李辅国口吐鲜血。
只见其低着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凡尘间那个手按剑匣的青衫郎君。他是如何做到的,他又借了谁的力……
半晌后,云端上的李辅国,忽然仰天大笑,声震八方。
“就这些,就这些。李家大郎,莫不是把老夫当成只会夹着尾巴逃的白云子了吧。”
李太平微笑着摇头道:“当然不只有这些。”
“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
李太平越说声音越小,云端上李辅国皱着眉头,竖着耳朵,却也听不清后面那些话。
下一刻,李辅国看到李太平的手离开剑匣。他看到五把剑,看到李太平踩着剑飞上云端。
他没有感觉到武者的气,李太平依旧还是一介凡人。可是凡人为什么会飞,为什么脚下踩着一把剑。
李辅国闹不明白,李太平没了修为,是如何控制五把剑的,这已经超出他的认知。若是道首和佛陀,想来会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他们现在不在。
未知,会成为恐惧,恐惧会吞噬人心。
“你,你是如何做到的。”
李太平笑道:“斩下你的脑袋后,我会告诉你的。”
说着,也不见李太平有何动作,漂浮在身前的四把剑,便如江河湖海中的游鱼,从不同角度直奔李辅国而去。
李辅国前一刻还说不会像白云子一样,这一刻却转身便逃。
巨剑已然伤了他的五脏六腑。施展不出分身,便没有回旋的余地,一旦失手,脑袋是会搬家的。
“最弱的宗师之上,果然不假。”李太平念叨了一句,四把飞剑一闪,便将李辅国截住,且以四个方位,围死李辅国逃走的路线。
李辅国转过身,皱眉道:“你到底想要什么。金银珠宝,还是至高权力。这些,我都可以给你。”
李太平摇头道:“你没有什么能够给我的,除了你的命。”
李辅国看着逐渐接近的四把长剑,皱眉道:“你若杀我,便是谋反,天下再无你容身之地。”
“民杀官才是谋反,我杀你不算。咱俩是政见不合起了争执,我失手杀了你而已。对了……”
李辅国皱眉道:“什么。”
话音未落,李辅国脸色巨变,同时拍出四掌。
“你,阴险……”
李太平歪着头看着长剑沿着掌印纹路,切入真气缝隙之中,将其拆解。看着长剑刺破肌肤,刺穿骨肉,切断经脉,切开喉咙……
在李辅国即将咽下最后一口气时,李太平踏剑飞至李辅国身旁,轻声低语道:“阴险毒辣我不如你,江湖经验,你不如我。记住了,江湖险恶,入之谨慎。
”
“对了……”
李辅国目光涣散,却还在努力去听。他想知道“对了”之后还有什么,可他终究没能没听见,
天下最弱的宗师之上,竟然就这么被人斩下脑袋,云端下那些人震惊,疑惑,不解……
李太平摇了摇头,觉得李辅国确有些弱了。跟那些个家伙比起来,李辅国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光心性上,就不像一个宗师之上。
若是今天换做另外任何一名宗师之上,结果很有可能大不一样。兴许剑西来蓄势登天的机会都没有,没有剑西来突破的那一点,他借来的金贼,又如何能破开宗师之上全力一击。
李太平晓得他们赢的侥幸,李辅国输的窝囊。云端下那些人,却不知道。
当李太平御剑落下,寻宝之人便没了声息。
公鸭嗓往后挪了挪,挤入人群消失不见。曾经许诺一世荣华的那些人,却也低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一刻的凡人是如此耀眼,让人不敢直视,让人不敢心生贪念。
剑西来走到李太平身旁,将剑匣背起,同时一把搂住李太平的肩膀,大笑着朝兵器小镇方向行去。
没有一句场面话,因为剑西来知道,青衫无力,倒下便要再起贪婪。那些临时盟友也会倒打一耙,他们怕是无人可以活着离开法门寺。
剑西来孤傲冷酷,可他不傻,晓得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佛子于云端淡笑,因为他身旁此时有一个人,让他把所有疑惑恭恭敬敬的深埋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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