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城一处不起眼的勾栏场所。捕头刘三哥一手擒着老妈子,一手拎着老汉,大步走了出来。
血水打湿了刘三哥的右臂,那是老妈子顺手摸起剪刀刺的。若非刘三哥还有两下子,就得阴沟里翻船。
算上这处红粉地,刘三哥已经挑了三处太岁帮控制的地盘了。估计也是最后一处,因为城内的喊杀声,已经渐渐少了。
刘三哥将手中两个老东西丢进囚车,回头安排几个捕快善后,便带着二十几名捕快赶往他处。
军中校尉,催马上前说道:“可需派人助你。”
刘三哥回头笑道:“剩下的我们兄弟就能应付,倒是感谢将军了。”
军中校尉点了点头,目送着捕快们离开……
东市入口处,福安抱着刀,看着被兵丁押解的太岁帮门人,微笑着说道:“杀鸡用牛刀,将军还是一贯的稳重啊!”
彭庚切回头笑道:“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若是真在小河沟里翻了船,还不得被军神那老头子笑话死。”
福安笑道:“就差甘蔗那边了,估计今晚想翻船都难了。”
彭庚切点了点头说道:“一会陪我去看看,崔天霸毕竟成名多年,别再让他跑了。”
福安道:“将军无需担心,有那两个小子在,别给咱带回条死狗就算烧香了,跑是没得跑了。”
彭庚切回头看了一眼,跟了他一辈子的福安,笑着说道。
“这么看好那个叫李太平的年轻人?”
福安点头道:“马邑郡能守得住,这小子功不可没。应该是个有真本事的。”
彭庚切笑了笑,说道:“听说他是金吾卫右郎将,赶明老夫得见上一见,看看能否入得老夫眼。”
太岁帮在东市的老巢被彭庚切拔了,预示着今晚金吾卫的行动就快结束。
金吾卫的活干完了,京兆府捕快的活,才干了一半,恐怕要忙活到天明了……
金戈铁马,满城风雨,弄得人心惶惶。官复原职的治书侍御史张启年大人,搂着小妾窝在榻上,额头上竟然见了汗。
这汗可不是张大人榻上征伐弄得,而是心里虚吓得。
小妾这阵子也怕了,老爷被捕快带走那一幕,又出现在脑海之中。
“老爷咱们不会有事吧,妾身好怕再一次失去老爷。”
张启年将小妾紧紧搂在怀中。上次他出事,家里那些个婆娘怕受牵连,一个个跑的没了踪影。就连明媒正娶的夫人,也跟他划清了界限。
要不是这最小、最美的小妾,不肯弃他而去,还变卖房产四处奔波搭救,他张启年早就一头撞死在京兆府的大牢里了。
“别怕,你家老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话音还没落,便传来了砸门生,可是把一老一小吓得魂不附体。
“京兆府捕快办案,快开门。”
张启年的小妾,为了搭救老爷,变卖了房产,目前住的这处陋室,还是她用嫁妆钱置办的。所以开门回话,也只能老爷亲自来,她个妇道人家大半夜是不好抛头露面的。
张启年披了件单衣,哆哆嗦嗦开了门。嘴上却硬气的说道:“本官乃治书侍御史,何故半夜砸门,且得给本官个交代。”
刘捕头嘿嘿一笑说道:“大人不记得小子了,小子是京兆府的捕头刘老三啊!当年就是小子,亲手接大人去的大牢啊。”
大夏天的,张大人却打了个喷嚏,口齿打颤的说道:“你——你来干嘛?”
“大人,京兆府的牢房想大人了,我这不就来接您了。”
说着,刘捕头一挥手。
“绑了。”
“何故绑我?何故绑我?”
张启年被两名捕快压着,奋力的回头,朝刘老三喊道。
刘捕头笑道:“跟我这个小捕头说不上,回头跟甘大人说去吧。”
听到甘蔗二字,张启年直感背后发凉,不由嚷道:“甘蔗这是公报私仇,公报私仇啊!”
屋内小妾听到老爷的喊声,也顾不得披件外衣便冲了出来。操着尖细的嗓子喊道。
“救命啊!官差杀人啦……”
刘捕头眉头一皱,冷声道:“敢妨碍公差办案,来人把这泼妇也给我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