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大人,怪生分的。叫老爷多好。”
申屠玉钩眉眼一抛,樱唇轻启:“好的,老爷。”
跪在一旁的申屠永嘉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不由冷哼一声。
只见申屠仁王低头瞥了一眼,冷声道:“阿耶年岁大了,不能久跪,需要回后宅休息。你作为申屠家嫡长孙,不可失了礼节……”
望着那女子搀扶父亲离去的背影,申屠永嘉胸膛仿佛烧了一团火。
他本以为祖父走了,那个混账爹会痛改前非,从新做人。可他彻底失望了。
申屠永嘉回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告诉秦九宝,我愿拜他为师。”
一身黑衣,抱着秦剑的男子,冷声道:“以后要称师傅,否则我便要代师清理门户了。”
申屠永嘉用力的点了点头……
黑衣男子离开不久,秦九宝便带着一众门徒出现在申屠永嘉眼前。
申屠永嘉磕过头,开口道:“师傅算准了我会同意。”
秦九宝冷着脸说道:“狗改不了吃屎,烂泥扶不上墙,这就是你爹的德性。你小子会怎么选,老身都不用猜。”
申屠永嘉抬头道:“师傅如何助我夺取家主之位,毕竟他还是我的父亲。”
秦九宝笑道:“还用夺吗!申屠家的,又不都是瞎子。我想,用不了多久,你们申屠家便会对申屠仁王彻底失望的。到时,你只需要站出来就好。”
秦九宝终究不是神仙,不是什么事都能算准的。
申屠仁王在自己亲爹还没入土的时候,瞎搞乱搞的事,申屠家的人终究是没看见。
回到后宅的申屠仁王,确实兽性大发,可说来也怪,每当他伸出魔抓,心口便如针扎一样绞痛。
几次过后,申屠仁王高涨的浴火烧过了劲儿,成了一摊死灰。
看着熟睡中的申屠仁王,申屠玉钩皱了皱眉头。她是有准备而来的,只要申屠仁王动手,便可乱其心智使其陷入幻境之中。
申屠仁王最终什么也么做,到底是良心发现,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申屠玉钩不知。
当申屠玉钩再次出现,就连秦九宝都愣了一下。显然她期盼的事并未发生。
申屠永嘉先是错愕,随后为之一喜……
有人欢喜有人愁,钟离家的老祖中,这阵子就很愁,因为澹台灭明那个老头子又来了。
仁义礼智信,被澹台老先生,倒过来翻过去,念叨了一遍又一遍。听得钟离子曦耳朵都起茧子了。
她是圣人,可也是女人。天天被一个老头子缠着,若是不烦那就怪了。再加上,每日都会听到的两声师娘,她真得要疯了。
圣人发疯后果是很严重的,这一点她心里有数。
别看军神和院长都躲着她,可若是真得在大兴城闹开了,那俩人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没得办法,她也得躲出去。等那两位爷找不见她,自然便会离开大兴城,到时她再回来也不迟。
钟离子曦不见了,就像数十年前一样消失,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是生是死。
澹台灭明很开心,甭管钟离子曦是被他说服的,还是说跑的,反正他答应弘道帝的事做到了。那么弘道帝,也该给他一个说法了。
皇城,太液池。一舟两老头,看似悠哉惬意的在钓鱼,实则正为江南的事,争论不休。
澹台灭明当世大儒,凭本事弄走了钟离子曦,却没本事从当今圣上处,讨要个说法。
“圣上,您可不能这么忽悠老夫,说好的事怎能说不认,就不认。”
弘道帝笑呵呵的说道:“先生,朕何时说过不认账了。朕这不是在想对策吗。”
澹台灭明皱眉道:“新罗国的昔彩英,人在大兴城,圣上只要请进宫,表明态度不就好了吗。”
弘道帝笑着摇头道:“哪里有那么简单!拓跋迥的儿子还在大兴城,人家的态度可是很恭敬的。”
“圣上,拓跋迥说一套做一套,不断蚕食南方。现在又和新罗国联手,将来必成大患啊!”
弘道帝很是无奈的说道:“两家正常的商贸往来,我也不好出面干预啊。”
澹台灭明摇头道:“拓跋迥拿粮食换银子,有了银子便大肆招兵买马。如此下去,用不了两年,我和东方慕白就无力制衡他了。”
弘道帝也知道先生说的是实情,可拓跋迥这阵子好不容易消停了,也朝他低头了,他总不能现在就逼反人家吧。
“断人财路,杀人父母。先生,那是会直接逼反拓跋迥的。”
澹台灭明很无语,眼前这位看来是真得老糊涂了。拓跋迥狼子野心,早晚是要反的。
现在逼反了他,总好过将来人家羽翼丰满后插旗造反,来的主动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