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阁的酒宴,太子可是按照逢年过节的标准规格来的,菜是一道一道的上,而且是足足十八道菜。
有酒有菜,又都是文人才子,难免要吟个诗作个对,舞上一曲……
这些李太平都不擅长,所以他只能挑擅长的来,比如吃。当然坐在玉台上,可不能像在路边摊,鸡腿上来抓起就啃弄得满嘴流油,得坐有个坐相,吃有个吃样。
玛瑙葡萄千杯酒,玉盘鲈鲙霜雪高……
李太平好吃,能吃,讲究吃,可今天也被那一道道美食,震惊的无以复加。因为同样是一道鱼脍,怎么装在玉盘里这味道似乎就要好上许多。同样是葡萄酒,盛在玛瑙杯里,咋就多了些不一样的味道。
晋王在延安郡请李太平和老道士那次,李太平吃得可没这么文雅,说一句风卷残云也毫不为过。
陈治和李太平共用一张条案上,一边送食入口,一边笑道:“平日里父皇也不会这么吃的,大哥这次可是下了血本!所以别客气,太客气是会吃亏的,因为书院的吃食太过清淡,我也好久未成开荤了!”
李太平笑道:“不是我客气,而是吃食精致到我都不忍心下口了!”
陈治却笑道:“你看太子他们,我是不相信他们不饿的,可是碍于身份,他们是不好敞开来吃的!”
“至于你我又不在乎这些,何必端着,多累得慌!”
李太平没说啥,而是夹了满满一筷子鱼脍,沾着料汁放入口中,很是享受的说道:“还是这样才过瘾!”
李太平望着那些才子佳人,一个个争先恐后的一展胸中所学……
“我是听不懂,所以不感兴趣!可按理说你这个骊山学院的大才子,应该感兴趣才对,怎么好像也提不起兴致来呢?”
只见陈治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摇头叹道:“满腹经纶,五体不勤,看之何用!都不如看戏听曲,来得实在快活。”
陈治这边话音刚落,便见诗幼薇翩然起身,朝太子等人行礼道:“太子殿下设宴,让天下才子一展才华,小女子虽不才,却想献上一曲,以祝雅兴!”
长公主笑道:“我可是听说,千金难买秦淮曲,万金方见幼微琴!今日本宫和太子,可是借了天下才子的光,才能听上幼微一曲!”
大殿学子见诗幼薇要唱曲,一个个兴奋的叫起好来,就连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独孤清清也美眸流转,似乎来了兴致。
诗幼薇抱着琵琶,款步轻移来到场中,忽又朝着太子殿下行礼道:“幼微斗胆请求太子殿下一事!”
“只要幼微愿意献技,别说一件事,就是十件本宫也准了!”
只见诗幼薇,娇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这首曲子包含军阵杀伐之意,若是能有剑舞配合,想来意境韵味便要更足一些!”
提到剑,国子学的学子们显然没那个本事,所以这舞剑的人选便没机会落在他们的头上,不由得大感可惜。
不过还好大殿内有许多武者,舞个剑并非难事,可是谁来舞,显然让众人犯了愁。
诗幼薇的提议确实不错,可没人主动应下这活,太子也不好点名道姓的指派。
只见太子看了看玉台下那些学子,不由心中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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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平川有这个本事,别说舞剑,就是把紫云楼捅个窟窿也是能做到的,可这阵子人家眉毛都不成抬一下,显然是不打算出手的。
再说跟齐王来的那两位,没有齐王的言语,也是不会动的。
王家的王单枫正和病书生喝得起劲儿,看来只是打算听曲饮酒,可是没大算出手。
太子又将目光望向台上几人,却见李太平和晋王正对着满桌美食使劲儿,压根连头也不曾抬一下。
这就有些尴尬了,总不能让自己妹子,堂堂大乾朝的长公主给一个唱曲的舞剑吧,那就有些太跌份了。
太子正为难呢,却见齐王起身笑道:“既然幼微姑娘的词曲,有战阵杀伐之意,本王觉着舞剑并不能体现词曲的意境,倒不如剑斗来得贴合,所以不知可有用剑高手愿意比试一番?”
齐王既然发了话,那位新罗国的王子,便急不可耐的跳了出来。
只见其白胖圆滚的身子,背着跟他差不多一边高的剑匣来到场中。随后望向齐王所望,不由清了清嗓子说道。
“匣中九剑,分别是乾、坎、艮、震、中、巽、离、坤、兑,而成九宫,唯我弈剑之根本。今日昔弈道愿以九宫弈剑,请教大乾剑道。”
昔弈道如此一说,若是无人应战,可就折了太子的颜面,因为你太子设宴,竟然一个武道高手都没来,太子的面子是不是太不值钱了。
拓跋平川依旧坐得四平八稳,王单枫倒是想试试,却被病书生拉住,随后被病书生一句话打消了争胜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