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书院招新生,这可是天大的消息,一时间大兴城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此事。
要知道骊山书院不同与其它书院,并非每年都招新生,有时连着两三年院门都不开一次。好多王公大臣,世家门阀都托人找关系,想要破个例把自家的子弟往里塞,可惜最后都碰了一鼻子灰。
如今时隔三年,书院再次开门招生,想一想都叫人兴奋,因为只要考进去那可就是圣人门徒,不说未来前途如何光明,光那个身份那可就是一道免死金牌。
可别小看了这道免死金牌,关键时候是能保下一家老小性命的。所以啊,只要书院开门,那便会有无数人,把脑袋削个尖的往里钻。
如此关乎未来命运的大事,显然侯文远是很在意的,但也正因事关离人未来,侯文远才犯了难。
书院有规矩,新生入院后,要在书院苦读,除非有人伦大事,否则不可离开书院,直到下次招生已后方可自由出入书院,侯文远犯难便是在此。
只见侯文远皱眉道:“离人,有件事我和你母亲一直没有告诉你,就是怕乱了你的心,耽误了学业,可如今这事却不能不说了!”
侯离人从未见过父亲如此为难,在她的印象之中,无论什么事只要到了父亲手中,必然迎刃而解。
“阿耶!女儿已经长大了,能替父母分忧了!”
侯文远很喜欢这个小女儿,因为这孩子打小便懂事,是个知冷热有孝心的,可是不像她那几个没心没肺的哥哥。
见自家闺女微笑的望着自己,侯文远不由起身望向那片废弃的宅子,幽幽说道。
“当年你母亲怀你的时候,为父有个志同道合的好友,两家关系走得很近,很不幸我那好友家生变故,举家迁出了大兴城。临走那日,我便指着你母亲的肚子说道,如果是男娃就让他们结拜为异姓兄弟,如果是女娃……”
侯离人望着父亲背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阿耶!若是不想让女儿考书院您就直说,怎么还编出来指腹为婚这种故事了!”
侯文远确实不擅长编故事,因为他不屑为之,可他今天确实在编故事,不过却并非侯离人想的那样。指腹为婚是假,可是他想自己的女儿嫁给好友的儿子,倒是真的。
只见侯文远转过身,很是认真的说道:“知道我为什么给你取名离人吗?”
侯离人饱读诗书,算得上才华横溢,冰雪聪明,所以她不笑了,只见其微皱眉头说道:“离人,离去之人!这么说,我还真有一个未曾谋面的未婚夫了?”
侯文远叹了口气说道:“若是我那好友还建在,这门婚事说什么我也帮你退了!可是很不幸,我那好友家道中落,在外边又遭遇大变,此时就只剩唯一的骨血!如今有消息传来,那可怜的孩子过两个月要来大兴城,为父若在此时落井下石,岂非不仁不义!”
见离人咬着嘴唇,低头沉思的样子,侯文远这心里头也不舒坦,不由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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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先见一见,也不说婚约之事,若是处得来那自然好,若是相互都不待见,这事便好办了。”
侯离人忽然抬头道:“阿耶!若是女儿看不上他,他却看上了女儿,又要如何?”
作为官场老油条,侯文远还是很有手腕的,只见其忽然说道:“这个先不忙着说,先说书院的事。他过两个月来,你若是考进书院,那岂不是摆明了躲人家嘛,为父觉着书院的事可以往后拖一拖!”
侯离人忙道:“阿耶!人我可以看,也可以相处一段时间,这些事都好办,女儿也不会让阿耶难做!可是书院的事不能拖,女儿等不起的!”
侯文远心中暗笑,嘴上却说道:“那就一边处一边考,没准两全其美了呢!”
侯离人高高兴兴的来,却愁眉苦脸的走,侯文远心里多少对女儿是有些愧疚的。可是侯文远还是觉着,离人若是能嫁给那人的后人,两家的情谊才算真得延续下去了,他才能名正言顺的帮那个孩子,拿回他应该得到的一切。
侯文远步下文武阁,手中多了一份战报,那是军神老爷子传回来的太谷县大捷战报。手中的战报昨日便到了,只不过侯文远一直押在手中,此时入宫便是想与圣上商讨一下关于奖赏的事宜,也好明日早朝时将这个好消息告知与文武百官。
紫宸殿内,弘道帝靠在榻上手捧战报,看到兴奋时忽地坐起,拍着大腿说道:“好一个战死沙场,一句话便道出了我大乾军人的气概!不到一千人的府兵,竟然野战击败了豹师两千骑,可见这些府兵是多么的英勇无畏!”
“这份战报来得太及时了,必须昭告天下,朕要重重的赏赐!让全天下的军民都知道,朕宁可节衣缩食也绝不会亏待了有功之臣。”
坐在榻上的侯文远忙起身行礼道:“圣上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