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是武夫,但武夫不一定是军人,所以彭庚切不是很看好晋阳城里那位闹得正欢的长公主。
长公主举办英雄会,想为大乾的江山尽一份力,可在彭庚切眼里,这只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
彭庚切只是冷眼看着长公主在那里折腾,就算长公主多次拜访,想要请他露个面,他都不肯。最后一次长公主来求,老头子烦了,可是一点面子也没给长公主留,拂袖说了句“在我眼里,你眼中的那些豪杰,还不如城下那群废物!”。
晋阳城南门外开阔平坦,大乾的府兵大军便集结于此,一眼望去军帐无数,兵卒遍野……
晋阳城外热闹,晋阳城内也不消停,天南地北的江湖豪杰尽汇于此。这么多武人在晋阳城内,却没出什么乱子,因为城头上那个老头当众砍了几个闹事的武人,再加上长公主颁布了禁武令,城内的武者这才消停下来。
天将昏暗,晋阳城南门走来两名武者,这两人还未到城门口便引起彭庚切的注意。不是因为这两人像细作,而是这一对年轻男女太过惹眼。
年轻郎君青衫背剑,眼神清冷,气质孤高,仿佛与这浊世格格不入。反观他身旁一袭鹅黄碎花裙背着古筝的女子,却如春风拂面暖了这浊世人心,让人不仅想多看上几眼。
福安笑着说道:“一代新人胜旧人,一代更比一代强,这天下终归是这些年轻人的天下!”
彭庚切转头望了一眼福安,微笑道:“多少年没见你夸过人了!怎么认识那两个年轻人?”
“福王的女儿,以音律入武道而成宗师,这样的女子无需见过,因为只要见了便会知道!一剑打西来横扫漠北,虽非宗师却一剑斩宗师。这两位的名号,天下不知者不多也,因为太特殊,因为没人做到过!”
听了福安的话,彭庚切不由多看了几眼,同时口中说道:“可惜了!天下英雄辈出,大乾军中却青黄不接,也就齐王和祖不弃还勉勉强强算是不错!”
福安点了点头刚要开口说话,便听甲胃碰撞的急促脚步声奔上城头。一名传令兵来到彭庚切身前,单膝跪地呈上军神手令。
只见彭庚切展开信令看了一眼,说道:“五日后大军到达晋阳,明日叫乙字军团的吴六七挺进雁门关吧!”
彭庚切到达晋阳半月有余,终于肯发兵雁门关了。其实朝中已经有人在背后打他小报告了,说他延误战机不肯发病支援雁门关。
彭庚切不发兵,不是没有原因的,他派去雁门关的传令兵一个都没有回来,可以说他对北边的战事一无所知。作为一名统帅,不知敌人虚实,没有掌握战场动向,便冒然发兵,他彭庚切做不到,因为他不想手下的士卒白白牺牲。
大军五日后到晋阳,休整一两日必然北上,所以彭庚切不能再等了,只能派吴六七这个性子如狐的老将出马了。
吴六七在彭庚切帐下打了好些年的仗,心中清楚彭庚切为什么选他当先锋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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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位,就是知道他谨慎小心,行军打仗向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吴六七也确实想到彭庚切心里了。乙字军团有两万人,虽说不是府兵中的精锐,彭庚切也不想这两万人有任何闪失。由吴六七带这两万人做先锋,彭庚切还是放心的,知道就算雁门关失守了,他也能把这两万人带回来,因为晋阳不能丢。
天已黑,这个夜晚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城里城外该睡不着的依旧睡不着,睡的沉的,依旧睡的很沉。
一样的夜晚,却有着不一样的清晨。
清晨晋阳北方一抹乌云漫过天际,这个清晨便染上了一层抹不去的黑。
黑云下,一匹战马踏出山路,踏在了晋阳平坦的大地上。那匹战马之后,是无数匹战马,就如天上漫卷而来的黑云倒影在晋阳的大地上……
晋阳城鼓声大作,一瞬间便把沉睡中的晋阳城唤醒了。
彭庚切站在晋阳城北门的城头上,望着远处黑云之下的滚滚尘烟,身子笔挺的站着,眼神中无惊无喜,只是淡淡的开口道。
“通知军神雁门关失守,铁摩勒大军已然兵指晋阳。甲字军团后侧百里,分东西南三路把还未到的府兵截住,到平遥集结,同时将沿路百姓护送出晋阳。命乙字军团和丙字军团立刻有序入城,我只给他们两个时辰的世间。两个时辰后升起八门吊桥,晋阳进入军管战备,任何平民不得擅自上街,违者斩立决!”
彭庚切转身望着福安说道:“你去请一下长公主,我在城头等她!”
“彭老将军,不用请了,本宫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