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阳县的南宫家,日子过得可大不如主家,全靠南宫宇这个校尉支撑着。就南宫宇那点可怜巴巴的军饷,既要担着家里的开销,还要搞好上下级关系,可谓捉襟见肘很是不易。
这日午时,浔阳县聚仙楼雅间,小二站在南宫宇身旁已经有一会了,可这位爷思来想去也才点了两道菜。
南宫宇和杜老大先一步来到酒楼,毕竟南宫宇做东,总不好让客人等。南宫宇前个刚刚给关老爷子拜了寿,此时手头正紧点菜时便没了英雄气概,可见一分钱也是能难倒英雄汉的。
杜老大皱眉道:“南宫老弟,这顿还是我来吧,再怎么说我这也是天天进钱的营生,手头可是比你宽裕多了!”
南宫宇有些窘迫的说道:“那哪成!今儿是找你陪酒来了,怎能让你掏银子!”
杜老大笑道:“都是为了太平和铁牛的事,还分什么你我,别跟你杜大哥挣了,这顿算我的!”
二人正说着,李太平和铁牛便登了楼。只见铁牛跟在李天平身后,有些局促的说道:“太平我就不进去了,我一个跑船的穷汉子,哪有资格跟郡里的官老爷一起吃酒!”
李太平回头说道:“跑船的咋啦,跑船的就不是人啦!他郑天齐不也是一个脑袋两只眼睛吗,你又不比他少啥,怎地就没资格了!”
铁牛是被李太平生拉硬拽来的,若不是力气没李太平大,铁牛是决计不会来的。
雅间的门被推开,李太平当先而入,铁牛则是低着头紧紧跟在李太平身后,好像第一次见人的小娘子一样羞涩。
杜老大眼睛一瞪,望着铁牛骂道:“堂堂七尺汉子,弄得跟娘们似的,浔阳江跑船汉子的脸算是让你丢尽了!张铁牛,我可跟你说,一会郑天齐来了你要还是这副鸟样子,小心我一把火烧了你那条破船!”
南宫守毕竟世家子弟,看到铁牛的样子虽然有气,却不会像杜老大那样粗鲁,而是笑呵呵的说道:“铁牛是要跑江湖的,可是得把腰杆子挺直了,不然人家不仅瞧不起你张铁牛,顺带着也会小看了太平的!”
铁牛不愿意来,就是怕给李太平丢人,此时听了二人的话,不由得把腰板挺得笔直,很是认真的说道:“俺铁牛没啥面子,不怕丢!可俺兄弟的面子却不能丢,二位放心,就算丢了命俺也不会给太平丢人的!”
李太平带着铁牛入座没多久,便见郑天齐带着军中几名督尉来到了聚仙楼楼下。
只见其中一名校尉笑道:“就南宫宇那麦秆吹火的小气劲儿,怎的舍得掏银子请大人吃酒?而且还是在这聚仙楼!”
郑天齐笑只是笑而不语,带头走进聚仙楼。
当郑天齐进了雅间,南宫宇便急忙起身相迎:“郑大人请,几位也快请进!”
众人落座,南宫宇便起身为众人一一介绍,这工夫好酒好菜便也盛了上来。
酒菜上齐了,南宫宇刚刚打过场子,便见李太平端杯起身笑道:“小子敬大人一杯,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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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我这好兄弟还要大人多多关照才好!”
大家心里雪亮,李太平虽然话说得不卑不亢,却已经表明态度,毕竟有些事不点破比点破来得要好。
只见郑天齐也起身笑道:“都是江湖儿女,太平尽管放心,只要有我郑天齐在一天,铁牛兄弟的事,便是我郑天齐的事!”
一人一句话,关老爷子寿宴的不愉快就算翻篇了,没人会傻傻的揪着那事不放。
郑天齐带来的几名校尉,一开始见到李太平还以为是鸿门宴,他们是被督尉大人带来挡刀的。见了郑天齐和李太平有说有笑,悬着的心才落了地,这酒桌的气氛便好了起来,就连张铁牛这个跑船的,校尉们也会敬上一两杯酒。
“浔阳江第一快船,铁牛兄弟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啊!”
“别说,去年我还坐过铁牛的船,只是可惜那时并不相熟,不然定要拉着铁牛兄弟喝上两杯!”
校尉们你一言我一语,把铁牛捧上了天。铁牛憨厚但也知道,人家不是把他这个浔阳江第一快船当回事,人家是看在李太平的面子,才跟他这个穷汉字称兄道弟。
杜老大别看性子火爆,大字不识几个,可这酒桌上的说话技巧却很是拿手,推杯换盏中把众人捧得那叫一个开心……
官道上一马飞驰,一卷黄尘滚滚,一驿过一驿,马上军卒扬鞭催马,口中大声呼喝……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