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该来的终究会来的!”李大力叹了口气。
“那是我刚参加工作的第二年,当时有一起绑架案,而我就是那个解救了人质的警员。”
“那是一个父亲绑架自己亲身儿子的案子。当年这个父亲从前妻的手里抢走儿子,带到了黄河铁桥上,在那里他用刀劫持着孩子。”
“我赶到现场后,瞅准机会,一击毙命,解救了那孩子,不曾想...不曾想那个孩子手里还握着劫犯的绝笔!”
“也就是那绝笔,让我...让我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呜呜......”
李大力说到这里又哭了起来。
“别嚎了,说绝笔的内容!”马宇明没好气地说道。
“劫匪的名字叫做毛德义,而他的孩子,就是那个被我解救的孩子叫做毛小彪。那孩子先天性肾衰竭,急需治疗。毛德义没有办法,家里该卖的都卖光了,还是没治好孩子的病!”
“后来,毛德义不知道在哪里得知上海有过成功换肾的先例,只不过手术费用很贵很贵,贵到他根本无法负担得起,于是他出此下策,绑架了自己的儿子,想要以此来获得社会的关注,让他的孩子有治愈的希望!”
“为此,他不惜舍弃自己的生命!”李大力说到这里,沉默着。
“后来呢?毛德义被你击毙后,那孩子怎么样了?”马宇明打断了李大力的沉默。
“后来,整个警局有一个算一个都给那孩子捐款,我还找来了报社,将这个案子透漏了出去,为此挨了个处分!”
“幸好,不久后我们接到了一笔匿名汇款,金额足够支付那孩子手术的费用。”
“那孩子便去了上海治病去了。此后,我每个月都会给那孩子寄一笔生活费,但是一年后,我的每笔汇款都被退回,退回的原因是查无此人!”
“我原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直到昨晚,吃完饭,我开着车回来的时候......”
李大力说到这里停顿了,再次沉默。
“你遇到那个叫做毛小彪的孩子了?”马宇明问道。
“不是,我遇到当年的那三个悍匪了!我虽然认不出他们,但是领头那人的眼神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这和毛小彪有什么关系?”马宇明又问。
“当然有关系了。当时,三人中有一个人躺在地上,另外两人拦下了我的车,说他们的朋友突发疾病,急需送到医院。我就拉着他们往就近的医院赶!”
“谁能想到车还没开一会,装病的那人直起了身子,掏出一把手枪,抵着我的后脑勺说去个地方吧,李警官。”
“你跟着他们去了?”马宇明拨弄着李大力的后脑勺,看到一块红肿。
“嗯,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三个悍匪的长相,尤其是那个拿枪指着我的人,那对眼神错不了!我当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按照他们的指示,将车开到了黄河边。”
“然后呢?”马宇明追问着。
“我们下车后,我就看到了一个青年站在原地等着我们......”
“那个青年就是毛小彪?”
“嗯,不错,虽然过去了十来年,但是我一下子就认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