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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律法,陶姗儿一开始还挺怂的。
但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忽然就拔高了声音,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与刚才的怂样有着天壤之别。
“你怕是还不知道吧?我叔父马上就要去京畿,参与律法的修订。”
“我们可是有小道消息!庶子庶女与嫡子嫡女有一样的继承权。家主私抬小妾,可不必与主母商议。主母若要与家主和离,也得不到任何家产。而她因为婚嫁,而带来的嫁妆,也因为要给予自己的孩子!主母为夫家生下的孩子,是夫家的血脉,是夫家的私有财产!”
“只有当夫家率先放弃主母孩子的抚养权,主母才可将孩子带回娘家。”
“但只要主母把孩子带走,那这几个孩子就默认与夫家割断联系。夫家将不会再给主母孩子任何的抚养费。”
“而这个时候,小妾、庶子庶女便能上位。”
说到这里,陶姗儿小脑袋还微抬起个弧度,倨傲又得意,“上位小妾的地位虽然还是不能与正儿八经的主母相比。但是,管治个家还是能行的。只要家主喜欢,就算小妾翻天,也没有律法能管制小妾。”
一席话下来,陶姗儿简直能把鼻孔仰到天上去。
但陶姗儿的幻想,却是叫谭青青差点没笑掉大牙。
谭青青直接开轰,嘲笑起陶姗儿的异想天开来。
“你也说了,你叔父去京畿不过是参与律法的修订。并不等于他提出来的律例可以被通过。”
“纵然某些富商权臣宠妾灭妻,为了一己私欲,想搬弄是非,更改律例。但他们如此算计女人,还妄图将女人的利益侵占利用到极致,等不用之时,再一脚踢开女人。可见这些参与律例修改的男人,早已经没有了基本的良知。”
“他们侵占女人的地位,利益。将女人私有物化,又指望女子为他们生儿育女。生完,育完又一脚将女人踢开。继续在外寻花问柳,找更年轻的女子为他们广散枝叶。”
“你觉得,在这种大环境下,同样身为女子的你,又能讨到什么好?”
“你虽是庶女。但以陶家在渝州城的地位,你可是出去做主母的。”
“难道你还想等你做了主母后,让外面的野女人上位?取代你在夫家的地位?”
“那些臭男人要算计你的时候,可不会管你是什么身份!在这些人眼里,女人就是他们繁衍后代的工具!在他们眼中,女人可是连人都不是!更不要说能替你着想,替你去衡量你的切身利益!”
……
陶姗儿呆住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谭青青所说的这个问题。
她只是本能的觉得,如果她叔父提出的律法通过,那庶子庶女的地位也会得到提升。相对的,自己的生母,也能从沈梅兰手中过几天好日子。
却从来没有想过,如若这样的律法一旦通过,会给整个东旭带来怎样的灭顶之灾。
而谭青青严厉的言辞更是没有停止的意思。
“再说了,人都是人他妈生的。欺压女人就等于是在撅了人类的根。女人不强,人类灭亡。”
“或许几十年,几百年看不出什么名堂来。那几千年以后呢?”
“女人的思想被奴役,被停止。人类还能文明的起来?”
“而你的叔父,如若敢担当这个千古罪人的名号,那就担着吧。反正这种思想龌龊,不干不净的男人,留着也是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