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青青随便在路边,抓了两把叶子,扔到冯氏小儿的车厢内。
“听说是你吵着闹着要喝茶?这便是了,喝吧。”
冯氏小儿看着约莫八岁的年纪,早已经开了智。他哪里不知道谭青青是随便路上薅了两把叶子,糊弄他?
当即在车厢子里撒泼打滚起来,“这就是野树叶子,哪里是什么方山露芽!我要茗茶!茗茶!”
“除了茗茶,我还要宝玉斋的字画,裕丰楼的点心,缎绸庄的天香绢,杂市集的蝈蝈……”
“你知道在我们镖局,是怎么对付不听大人话,装疯卖傻的小孩儿?”
谭青青不给冯氏小儿继续胡闹的机会。
“捆起来,塞住嘴鼻,吊挂到树上。三天三夜,不给吃喝,任其暴晒。”
“能活下来,就是他命大。若不能,那最多也就是被晒成尸干而已。”
“当然了,你是我们龙门镖局看护的客人,我们自是不能把你怎么样。”
“你的一并要求,我们也自是应了。”
“可若是你远在梧州城的表弟知道,你是因为害怕见他,而故意多次在途中滞留,怕是会笑话死你吧?”
“他会说,表哥表哥胆小鬼,连进个城都不敢,将来还能有什么大出息!”
冯氏小儿被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他甚至指着谭青青的鼻子,就生起气来,“你,你放屁!”
谭青青却是嗤笑一声。
“若我真的是在放屁,那你怕什么?怕寄人篱下,怕被人瞧不起?”
“得了吧。我们这些镖师威风吧?”
“可还不是要去渝州城投奔亲戚?”
“保你们?顺带而已。”
冯氏小儿眼见着,胡闹的心思是没有一开始那么重了。
谭青青眼见冯氏小儿已经有了偃旗息鼓的态势,便也不再威逼利诱于他。
而是道,“你安分些,这事儿,我就不与你表弟说。”
“但你若是继续这般胡闹,你这一路的光辉事迹,我保证你表弟会听的一字不落。”
这是一记杀招。
冯氏小儿老实了。
他缩回车厢里,也不再囔囔着,要什么茗茶点心了。
而冯夫人更是一脸抱歉地向谭青青赔礼,“我儿让你们淘神了。”
谭青青并没有接受冯夫人的歉意。
慈母多败儿。
冯氏现在不教育好她儿子,将来有的是人替她教育。
谭青青并未搭理冯氏,而是自顾自返回小辈们所牵引的推车马匹之列。
不要说大伯二伯不会处理这事儿的话。
若客镖内有女眷,男镖头都是能避则避,并让女镖头前去交涉。
谭摘星不去,那便也只有谭青青去了。
而谭摘星这模样,一看就是已经被那冯氏小儿扰的不胜其烦,已经是不愿意再管了。
“还是咱五丫头有一手。”
“毕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恶人自有恶人磨!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被谭摘星调侃,谭青青虽说是懒得回应。
但互嘲,却是谭氏兄弟姐妹的必修课。
“你但凡对镖局的事儿上点心,也不至于连这小儿撒泼的事情都处理不好。让那冯氏小儿这般闹腾,耽误的还不是大伙儿的时间?”
说罢,谭青青还对谭摘星露出个,阿斗扶不起的取笑表情。
气的谭摘星捏着小飞镖的手都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