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开始认字认得并不多,毕竟是武夫世家的女儿。但现在,却写得一手好字。
据谭摘星说,芙娘为了把自己书香世家的身份装严实,每次趁爹不在就开始练字。
练完字的纸条,就拿去烧掉。
久而久之,谭考文还真就信了芙娘是书香世家里头出来的小姐。只是平常闲暇时刻,喜爱强身健体而已。
“有大用。”具体有什么大用,谭青青没说。
总之有用就是了。
芙娘递来的字条上,写着如下几行段落,“据小道消息传,新任太守剥削地主只是第一步。
第二步,便是欲从各家手里,收回田契。
他要用这些钱,扩张怡红院。为了招待和收买从京畿来的侍卫,还要继续剥削良家妇女,逼她们沦落风尘,扩大怡红院的规模。
怎么剥削良家妇女呢?
就是从赌坊里寻觅良机……故,城中只要是其丈夫常出入赌坊的,望其速速与之斩断夫妻关系,速带儿女远离祸窟,否则,为时晚矣。”
这么多字,一下子写两百份,也是累惨了芙娘。
其实,谭青青也本可以聘请书肆的员工来拓印的。但是,那肯定就暴露了消息。
为了防止薛瑞明通过查寻草纸的来历,而精准定位谭青青等人。谭青青是让芙娘用家家户户必备的厕纸写的。
“挺不错的。刚好两百份。”
谭青青之前花了钱,请小乞丐,把经常出入赌坊的人员名单摸查了一份。
然后她又顺着这份名单,查到了这些赌客的家庭住址。
“二伯娘,我待会儿有事出去一趟。等到了晚上,你帮忙把这些单子,沿着我给你的地址,一家家找过去。注意,只能给女主人看,不能给男主人看,明白吗?”
芙娘这几天,一直被谭青青打发干这干那的。
她都有些生气了。
并且,心里也有所怀疑。
“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因为你二伯出了什么事,你们才故意使唤我做这做那的?就算我的字体是可以随意变化,但你们也不能光逮着我这一只羊薅呀。一下子让我写这么多份字稿也就算了,还让我一家一家的递出去,这得递到什么时候啊……不行,我要出门去打探你二伯伯的消息……”
谭青青一看芙娘要去追问谭考文的下落,就赶紧把人拦住。
“二伯娘!你怎么能这么不听话呢?二伯伯走之前,是不是吩咐过你,要让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要为他担心?”
说起谭考文临走前,对自己的嘱咐,二伯娘就安静了些许。
“所以你就要听他的话呀!”
“二伯伯叫你别乱操心,你就别操这个心。帮咱做事,二伯伯才会更快从牢里放出来。你明白吗?”
看二伯娘呆愣的样子,谭青青就知道她没听明白。
谭青青只好将自己的计划,一点点说给她听。
“为了救二伯伯,我想了两个方案。一是,拜托封家出面让薛瑞明放人。薛瑞明再怎么奸佞小人,也不会惹当地乡绅富翁不快。更不会因此得罪文人。不然你想想,得罪他的是我,不是二伯伯。但他为什么不抓我,也不抓大伯,偏偏要抓二伯伯?”
“为什么呀?”芙娘也是才反应过来,愣住了。
“因为大伯现在是龙门镖局的掌事,抓了他,等于就是得罪了武夫。更是得罪了行伍出身的军兵!”
“而我,虽然是谭家五姑娘,但沈老太爷是我外祖父。薛瑞明又不傻,在没处理掉沈家之前,又岂会轻易对我出手?”
“哦……”芙娘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