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了米从文一眼,担心的看了一眼看上去有些迷糊的兄弟,便问正在给尤玉号脉的朱大夫:“朱公,我家二郎如何?”
朱大夫没有理他,而是对着尤玉伸出了三个手指问:“二郎认得这是几?”
尤南哲刚刚从这身体里醒过来,枥果带来的过目不忘的副作用还在持续,这尤玉十四年的记忆如大河溃堤一般与他的记忆混在一起,要不是枥果带来的那股清流依旧在他脑中盘旋,只怕他此时已经成了痴人。他能够在此时睁开眼还多亏了酒楼老板的那半根参须的功效。
“二!”尤南哲没好气的回了朱大夫一句,顿时把现场的大哥和米从文吓得不行。
“之后为三!”尤南哲喘了一口大气才把话说完整。
朱大夫没好气的说:“二郎还能戏谑,可知并无大碍。”
“我这额头如此大的包,还有也不知要修养几日,怎叫并无大碍?”尤南哲一把抓住了米从文的袖子说,“米兄长我四岁,又是县中名士弟子,断不会放任不管吧?”
尤虎急忙上前,大眼瞪着米从文,一副你看怎么赔的架势。
米从文涨红了脸,急道:“我如何会痞赖此事?医资、汤药自不会缺,至于其他?我家中也并不宽裕,如何、如何....。”
外面就有人高声起哄:“米三寸,一丈必少三寸,果真童叟无欺!你们哥俩却也信得他!”
大家都是一阵哄笑。
尤玉松开米从文的袖子,对着米从文一拱手手:“米兄刚才也听到了戚老三辱我家门,我愿赴此次童子试为吾兄正名。闻米叔父与里长相熟,请米兄代为求取一张认状,此事就此作罢,米兄以为如何?”
朱大夫在旁欣然一笑道:“果然还是纯良尤家二郎,这一壶倒没再敲出一个尤大郎来。”
尤大郎在街面虽然豪横,却不不敢于朱大夫为难,只狠狠的看了米从文一眼,就当出气了。
米从文被尤南哲第一句话带乱了节奏,如今尤南哲第二句话将他自己放在了道义的高点上,米从文方才斤斤计较的样子就显得极落下乘。他脸已经红成了一片,不得已从最终挤出了一句:“认状自无问题,明日就当奉上。汤药也不会少了贤昆仲。”说完就急匆匆的挤出酒楼,一路走了。
“散了,散了!”酒楼伙计们一阵吆喝,人群慢慢散去。其中一个伙计被老板使了一个眼色,会意的就往米家铺子去了。朱大夫的诊费和那根参须的钱,米家可以挂账,却要先告知一声。
尤南哲被这具身体的大哥扶着往回走,他一边暗自探看着四周的环境,一边回想着自己方才的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