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会儿我得去把姻缘线的另一半给萧君瑟种下了,这日子要再多来几次我估计得得心脏病……”
她穿鞋足足穿了一刻钟,没听见外间的动静,以为是卫砚之离开了便满心欢喜地小跑出去干饭。
结果却见卫砚之人坐得好好的,碗筷都给她摆好了,还眉梢溢满了温柔的笑意看着她:
“臣做了些菜式,公主不若尝尝?”
哈?!
暴君下厨了?!
暴君竟然会做饭?
这简直惊掉了尹芃欢的下巴,堂堂一国之君,更何况还是暴君,不该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么……
尹芃欢惊诧地垂眸看向桌上几乎令人垂涎欲滴的菜色和品相,活像是看见了哪座山上的毒蘑菇一样的。
这些玩意儿……能吃?
卫砚之单手支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公主似乎很惊讶?为何?”
“驸马竟然会……下厨。”
尹芃欢说得是个陈述句,却说出了反问句的味道。
卫砚之笑了笑,眸底的温度降了降,道:“公主的惊讶分明是‘臣就不应该会’,而不是臣‘竟然会’,臣一直有一个疑问——”
他说到这,特意顿了一下,“公主究竟瞒着臣什么事?”
尹芃欢大言不惭地拉开椅子坐下,目光移到桌上的午膳,“什么事?我都不知道我还瞒着驸马什么事?”
她一边拿着筷子往自己碗里夹菜,还不忘给卫砚之夹,边道:
“我知道,驸马是想问府中为何又多了几个男人的事,我也不是有意瞒着你的。”
她此刻觉得桌上的“毒蘑菇”比卫砚之安全。
果然,男人都是善变的动物……
温柔的眼神说变就变。
卫砚之想从尹芃欢这儿知道有关于他自己的事儿,她一直都感觉得到。
但时机未到,尹芃欢又怎么可能和盘托出,毕竟这事关小命。
卫砚之被她这话吸引了注意,他神色一冷。
公主府……什么时候又多了几个男人?
他眼神微眯地打量着尹芃欢的神色,她说得云淡风轻,好像这事儿理所当然一样,这让他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暴躁。
“嗯?男人……”
尹芃欢在一旁听得一愣。
卫砚之这语气说得,就好像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一样的……
分分钟拔刀架她脖颈上。
“呃……嗯,那个,驸马要是不喜欢,本公主都可以不要那些什么的。”
卫砚之依然盯着尹芃欢未挪开视线,垂眸看向她碗里堆得老高的炒肉,完全不见一点绿,他眉头轻皱。
尹芃欢一看就以为他是不满意,又斩钉截铁道:“驸马放心,本公主只喜欢你一个,你长得最好看!无人能及!”
卫砚之一听,眉头皱得更紧。
这个女人为何如此肤浅?
时常让人产生想要掐死她的冲动,但却又不知该从何下手。
他微微张口欲要说些什么,却被尹芃欢眼尖地给打断,“驸马不用再说了,让我先吃完这顿饭再说。”
卫砚之:……
尹芃欢不讲究也没有吃相,称得上是大快朵颐,完全没有把卫砚之这个人放在眼里,表现得就好像真的不知情一样的。
天知道她内心此刻是有多么地煎熬!
这反派实在是不太好糊弄……
大概是上天听见了她的呼声,这时一道敲门声响起,尹芃欢放下手里的筷子,循声望去,来不及咽下嘴里的饭就道:“进来。”
她话音刚落,就见汪管家面带笑意地朝着二人行着礼,“公主,驸马万安。”
“什么事儿吗?”
她一脸渴望地盯着汪管家,在卫砚之看不到的角度,眸中充满了找事儿的渴望。
“公主,宫里来人了,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堀嬷嬷。”
来了!
尹芃欢闻言微一愣着神,眼中的渴望变成了意料之中的淡定。
该来的总会来。
她一醒来就只顾着应付卫砚之去了,忘了问唐聿和太后那边的事儿,这就找上门来了。
“卫帝应该不知道他的宝贝女儿在大牢里睡了一夜吧?”
【回宿主,卫帝的确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