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太阳可真好呀,照的人身上都是暖暖的,这么长时间都憋在房间里,都把人快要闷死了。”程锦慢慢地在后面推着他。
说实在的,沈言卿自从醒了之后,就一直没有从病房当中出来过,一直都是在里面,看不到外面的景物,吹不到外面的风。
走到一处长廊,程锦停了下来,走到沈言卿的身前,把他身上的毛毯盖了盖。
“冷不冷?”程锦问道,顺势摸了男人的侧脸。
男人现在浑身上下都被程锦裹的严严实实,唯一暴露在空气当中的就是脸上的肌肤。
触感微凉,但是隐隐还带着热度,看来裹的还算是很严实。
男人摇头,轻笑着看向她,“我都快被你裹成一个球了,当然不冷。”
程锦被这男人的比喻忍不住笑了笑。
沈言卿伸手,将她覆自脸上的小手拿了下来,放在掌心中摩挲着。
男人的视线就像是黏在了面前的这张小脸上一样。
自从他醒了之后,程锦这个小女人仍然按时睡着觉,不像是之前一样整天守在床前,由此气色看起来好了一些。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沈言卿总觉得程锦好像心事重重的。
除了第一次在他醒来的时候,那时候的得笑是最开心的,但是,之后的时间当中,总觉得她的笑容好像并不达眼底,总像是在心中藏着事情一样。
这里除了他们两个人,还有一些病人在这里散步。
这些人大多都穿着病号服慢悠悠的行走着的,有的拄着双拐艰难的行走的,旁边都跟着家属。
男人下意识的忘了看了看自己的双腿,他坐在轮椅上甚至都不能站起来,更别说什么走路了。
心情憋闷,心头上就像是蒙了一层阴沉沉的阴霾,让他喘不过气来。
早上醒来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他真的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自己还不能走路的事情。
“锦锦。”男人犹豫地喊出她的名字,眉宇凝结。
他的声音清冽,就像是大提琴中低沉的音符。
程锦最喜欢听的就是他喊她的名字,有一种娓娓道来的缱绻意味。
“怎么了?”程锦抬头,一双水眸看向他。
“我总有种感觉,你们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男人的一双黑眸就像是一片深潭,透着丝丝的凉意,一眼看不到底。
视线相对,程锦下意识地看向他,但是心底却闪过了一丝的心虚。
她不敢将眼睛移到别处,只是尽力的让自己不那么心虚地看向他。
他装作神色自然的样子,语气和面上闪过的一丝嗔怪。
“言卿,你不是说不会再问吗?上次医生已经和我们说的很清楚了,我们慢慢来,不要着急。”程锦说道。
“小锦——”
正当程锦不知道,如果是沈言卿问下去,她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顺着声音看过去,来人正是薄少扬。
走廊上的覆盖着一层密密麻麻的枝蔓,现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枯枝。
这里的夏天一定是枝繁叶茂,树木成荫,在这下面纳凉的人肯定会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