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一惊,慌忙推开卫景辰,拉好松垮的衣裙,面上满是娇羞的红晕。
卫景辰轻笑,又将她揽入怀中,调息平复着自己的躁动。
静姝不敢乱动,随着他胸膛的起伏,听着他的心跳渐渐平缓。
卫景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等我回来。”
静姝眨眨眼睛:“我等着郎君!”
卫景辰呼吸一滞,浑身血液又涌回了心间,隐隐有些疼痛。
去岁自己躲在书架后,听到静姝也是如此答的许晏清,“我等着世子”。
自此,那五个字就刻在了心上,如诅咒一般,时常在噩梦中回荡。
卫景辰面色复杂地出了东宫,刘成暗自揣测,温香软玉在怀,却被迫偃旗息鼓,换作是谁,只怕都会不满。
静姝并未错过卫景辰方才眼中那一抹异色,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玉篦。
自昨夜重逢,卫景辰只字不提许晏清之事,可越是不提,静姝越是不安。
静姝并不介意开诚布公地与他细说许府之事,可他问也不问,甚至有意回避,自己反倒没了底。
看着镜中的美人,那白皙如玉的侧颈上又是点点红痕,静姝清楚,卫景辰心中在意得很,却不敢流露分毫。
自己又该如何开口,是否会在他的伤口上撒盐。提起许晏清,自己又是否能泰然自若。
锦瑟进屋时,见主子对着镜子发呆,很是意外。在她看来,梁王待主子一如既往,甚至还多了几分小意和讨好,主子为何并不快活?
良久,静姝又缓缓地拿起玉篦,细细地梳着发丝,似要解开缠绕在心上的忧思。
御书房中,卫司远看了一眼面带郁色的长子,揶揄道:“看来,内监去的不是时候!”
卫景辰恭谨地行了礼,寻了把交椅坐下,饮下半盏温茶,才开口道:“敢问父皇,是如何放下母后与永庆帝的旧事?”
卫司远一愣,长子的问题自己不曾想过,细细思索了半晌回道:“无论为父放不放下,你母亲心中终归有了那人的烙印,可日后,陪你母亲共白首的,只能是为父。”
卫景辰若有所思,不再言语。
卫司远却一拍桌案:“为父寻你来,是让你替我排忧解难,怎么眼下反倒替你答疑解惑了。叶家这兄妹,给你们兄妹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两个都这般荒唐任性!”
“你若对叶氏再嫁之事心怀芥蒂,不妨放叶氏归家,想来许少府很乐意接手。当初他冒着诛九族的危险,替你担下煦儿,只怕图的不止是许家的前程似锦。”
卫景辰握上椅把:“但凡我活着一日,绝不会拱手相让。”
“往事随风逝,你既是放不下叶氏,何苦纠结这些理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卫司远自己也是耗了半生才放下这些纠葛。
“儿臣明了,谢父皇点醒!”卫景辰似有所悟。
“念汐方才来寻我,说要放弃公主身份,效仿你那岳母大人,嫁入叶家。”卫司远按了按额角,娶进的媳妇不足为虑,嫁出的女儿才令人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