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也没了与锦瑟逗趣的心思,怅然若失地起身去寻煦儿。
正在院子里纳凉的煦儿见到母亲,手舞足蹈,露出了两颗洁白的小牙。
静姝一扫阴霾,逗弄着煦儿,抱着他去找蛐蛐儿。
卫景辰踏入这陌生的东宫时,见到的便是静姝陪煦儿坐在象牙玉席上,用草叶斗蛐蛐,眼中柔情满溢。
月光在她身后柔成了水,倾泻在她的发顶衣间。这便是自己一生无法放下的人和情。
刘成眼尖,刚要躬身行礼。
卫景辰却微微摆手,悄无声息地走到静姝身后,蹲下身来,揽住那魂牵梦萦的娇软身躯。
熟悉的松香浮在鼻尖,静姝瞬间红了眼眶。
“静姝,我回来了。”卫景辰用下颌在她的发间微微磨蹭,又在她耳边轻轻呢喃。
温热的吐息让静姝的脖颈绯红一片,嘴上却依旧强硬:“你不是随丁文茵回了王府?”
“风尘仆仆,急着赶路,几日未曾更衣,沐浴后才敢来见你。”卫景辰在她粉颈上落下细细密密的吻,“珠玉在前,我怎会去碰瓦砾。”
卫景辰日夜兼程地赶回京城,为的便是早些见到静姝,可今日在京郊大营见了许晏清,一如既往的肃朗清举。
卫景辰顿时改了主意,收拾妥当,才敢出现在静姝面前。只是这些不能与静姝道明。
静姝被他吻得脖颈发痒,见煦儿眼神在父母间游弋,握着煦儿的手说道:“煦儿,这便是你的父亲。”
煦儿也不知听懂了多少,竟对着卫景辰伸出了胳膊。
卫景辰终于将目光分与当朝的太子殿下,恋恋不舍地放开静姝,抱起煦儿,仔细地看着他的样貌:“不及你母亲好看。”
静姝轻笑出声:“男儿要好看有何用!”
卫景辰四下寻着乳母,才发觉下人们已退到了一丈开外。
玲珑慌忙上前,小心接过太子。看着煦儿不满的眼神,心下好笑,你虽贵为太子,可惜在你父王眼中,却不及你母亲半分。
卫景辰回身便打横抱起静姝,向屋内走去:“我有许多话要与夫人说。”
静姝搂着他的脖颈,有些不自在:“郎君可去过母亲那里?”
卫景辰见她目光游离,吻上她的发顶:“方才去过了,母亲知我急着见你,便催促我离开了。莫非夫人想把我拒之门外?”
静姝娇嗔着咬上他的胳膊:“许久不见,生分了而已。”
卫景辰知她还记恨青石巷中旧事:“若是咬我便能泄你心头之恨,夫人便多咬几口。”
卫景辰将静姝放在塌上,才发觉她竟流了泪,心痛宛如刀割:“当日是我的不是,只想着保你与叶家安危,权宜之下,被迫与你分道扬镳,却伤了你的心。”
静姝哭得愈发伤心,昔日被舍弃的委屈,父亲逝去的痛楚,纷纷涌上心头。
卫景辰谨小慎微地哄着,生怕惹她哭得更凶。
静姝哭到口干舌燥,接过卫景辰递来的温茶,就着他的手一饮而尽,斜睨着桃花眼问道:“那丁文茵的孩子又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