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终于出来了。”
夏杰扶着李嫣君站定,看着眼前的景色,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
李嫣君远眺前方,现在他们在群山环绕中,准确的说是她身后的洼地被群山环绕:“这里应该是苍山带,怪不得没人发现,苍山一直都是人迹罕至。”
“就是因为丘陵地带?”
夏杰此时的心情非常好,就像是重见天日的豁然开朗。
虽然依旧是阴天,没有阳光灿烂,可至少没有密林带来的压抑和沉重感。
“这里距离市区比较远,而且人迹罕至,不具备开发价值。”李嫣君点了点头说道。
两人此时就站在一个丘陵的山脊,李嫣君先给营地打了个电话确定自己的安全,打算找个平坦的地方等待救援。
以她的伤脚,她不确定自己能否坚持再行走几个小时。
只得继续前行。
上坡容易下坡难。
夏杰今天算是体验到了。
上坡的时候有密林当做屏障,等于给他们拴着一条安全带,下坡的时候地面却很湿滑,再加上李姑娘的腿脚不便,很容易出现意外。
“小心点,我先下,你扶着我的肩膀往下走,咱们慢慢来。”
夏杰每次下脚都要试探一下,确定地面不会把自己滑倒,斜坡与与地面水平落差超过百米,他可不想自己跟李姑娘变成滚血球。
步步维艰,夏杰几乎是用自己的身体抵着李嫣君的体重,体能消耗巨大,对他来说也是个考验。
“你们明明有这么多闲置的土地,为什么还把墓地卖那么贵?”夏杰边喘着粗气,边疑惑的问道
他感觉浑身肌肉酸痛,尤其是腿,腰和肩膀,想要引起话题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李嫣君感受着身前男人宽厚的臂膀,尽量压着重心,同时回答道:“要只是进公墓的话,并不算太大的负担,土葬比较贵的原因就在于,土葬被普遍认为会污染土地,比如有人死后将自己埋在我们脚下的丘陵,那这里也就不会再有人开发,反正地广人稀,不缺这片地。”
夏杰非常无语:“人类跟动物一样,死后都会分解在泥土里,反而会滋养万物,怎么就污染土地了?照这么说,树林里的小动物们还敢不敢死了?”
“而且,活着都没住这么大面积,土葬竟然要占一个山头?”
这种无厘头的想法竟然会出现在一个生物科技发达的时代,他只想说一句话,俺割梨boubou。
“这是老一辈的思想,认为科技时代的人类携带有毒素,因为不管是食品还是用品,里面都含有各种添加剂防腐剂之类,人体摄取这些有毒物质,再进行土葬,会污染土壤……”
“再加上集体公墓方便管理,所以也没人再去纠正这件事,甚至再有真想土葬的人,还能收他们一大笔土地管理费,何乐而不为呢?”
李嫣君说完话檀口微张,细声喘着气。
夏杰听完咋舌不已:“这些公务人员也够鸡贼的……”
他说话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一只白皙的小手伸到自己眼前,将自己快要流进眼眶的汗水擦去。
嗯,随身携带面巾纸确实是个好习惯。
他甚至知道李姑娘的面巾纸每次都放在右边的口袋里,还是一小包十六张的那种。
夏杰:“谢谢~”
李嫣君故作不知:“谢什么?”
“感谢有你啊!”
夏杰笑道:“想不想听一首关于感恩的歌?”
过了几秒。
李嫣君拒绝道:“五音不全,唱感恩的歌就算了吧。”
她觉得感恩这个词语放在他们中间有些别扭,让她心里不太舒服,本能的抗拒。
夏杰撇撇嘴道:“好吧,不知道谁以前老是撺掇着我唱……嗯,要不,你唱首歌听听?”
还没听过李姑娘唱歌。
他很好奇李姑娘歌喉如何。
李嫣君闻言怔了怔,干脆利索的拒绝道:“算了,我唱歌不好听。”
哪是唱歌不好听,而是因为她听过夏杰唱的歌,再想想自己时代的那些歌曲,就觉得有点羞耻。
全是歌唱大地辽阔,天空蔚蓝的歌曲,还得有浑厚的唱腔。
夏杰忘记现在的歌曲还没有戏曲受众广泛。
此时还一个劲儿的说道:“放心吧,不好听我又不会笑话你,我五音不全,照样敢放声高歌啊!”
“我自信的李学士去哪儿了?”
“呸!”
“谁是你的,没脸没皮。”
李嫣君轻啐一口,却没有真的生气。
夏杰连连道:“好好好……不是我的,是大家的行吧?大公无私的我准备回馈社会,把珍藏的学士大礼包拿出来空降到城市中央。”
李嫣君:“滚!”
正经不过三句,虽然早就了解夏杰的脾气,但她依然恨不得把这家伙从山坡上踹下去。
“要滚一起滚。”
夏杰心想,要是滚床单的话,我举双手三脚同意。
“我们如果真的从山坡上滚下去,有一天被人发现,他们会不会认为我们是因爱殉情。”
“……”
李嫣君看着还有三分之一的下坡路,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右脚,盯着夏杰的后脑勺道:“我会长生不老你信吗?”
夏杰一挑眉,满含深情道:“我信,因为你永远活在我心里!”
李嫣君:“……”
怎么感觉他话里话外都在说自己已经没了。
“我是说,你一直活在我心里……不对,我心里活着的那个人一直是你……”
“闭嘴吧!”
“好吧,其实我更好奇你长生的秘诀,意念长生?”夏杰嘴瓢的厉害,只得转移话题道。
李嫣君:“反正你肯定死在我前面,对于你而言,我就是相对长生。”
相对长生?
哲学?辩证法?
不不不,此时夏杰只觉得李姑娘竟然如此毒舌,完全颠覆她在自己心中淑女的形象。
从此女神变路人。
当然,他可以随时路转粉,希望女神会喜欢艹粉。
两人说说闹闹来到平坦地带。
给营地打完电话让他们迎接,夏杰和李嫣君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