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丢掉了手中廷杖,将那名衙役死死地摁在了地上,伸出左手一把便掐住那人的脖颈,瞧着他的样貌,脑海中便不断地浮现出那日李空青倒在血泊当中的画面。
“是你杀害了李空青是也不是!”沈知意质问着他,而左手却并未使力,只是抑制住他的动作罢了,若沈知意想,便可立即捏碎了这人的脖颈,让其毙命。
那名衙役拼命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开沈知意的束缚,他知道自己并不是沈知意的对手,便道:“是……是我……”
话音刚落,沈知意便高高抡起右手,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一声闷响之后,他的嘴角便渗出了丝丝鲜红的血迹。
那名衙役慌了,就沈知意这个拳劲,若再挨得到几拳,怕是直接会要了他的命。
他开始伸手想要强行扒开沈知意抑制住他咽喉的左手,但是他不知道这个少年人的劲竟会如此之大,自己犹如蜉蝣撼大树般,根本无可奈何。
“你现在知道李空青临死之前的感受了吗?”沈知意眼神冷冷的,他再一次高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又是一拳重重打在了他的鼻梁之上,鼻梁骨应声断裂,他的鼻血与眼泪瞬时便流了下来,那双眼睛瞪得溜圆,不敢置信的看着沈知意。
“我问你!你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如何下得了手的!”沈知意看准了他的脸颊,抡起拳头,一拳又一拳地打在他的脸颊上,直打的满眼血花四溅,鼻血横飞。
“大……大侠饶命啊!是……是知府大人让我去杀的!不怪我啊!”
那人情急之下将一切全部说了出来,而沈知意的这一拳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是照着他的脸一拳打了上去。
而这一次,当拳头与他的脸接触在了一起时,那名衙役终于再也坚持不住,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而周围还未倒下的那几个衙役,顿时慌了,没有一个人敢再往前一步。
沈知意从地上缓缓地站了起来,血溅上了他纯白的衣衫上,显得格外的显眼,他的右手手背上也沾满了鲜血,他垂着手,手上的鲜血还在不停地朝着地面滴落着。
“沈……知意……”那少年从未见着过沈知意这副模样,与之前懒散的他完全不一样了。
“统统住手!”站在一旁的祝东风见沈知意他们完了事,终于开了口。
他手拿一块金色令牌,慢悠悠地走到了公堂的中央,躲在高堂上的牧庆见状,更是不可思议,整个人都已经被吓傻了。
祝东风手中的那块金色令牌上只写着短短四个字“如朕亲临”。
牧庆被吓得说话都显得有些结巴,他支支吾吾地道:“祝东风……你……你怎么会有……!你到底是谁!”
祝东风望向牧庆,轻蔑一笑,道:“皇城司卫。”
牧庆当然不可能不知皇城司卫是做什么的,像执掌宫禁、周庐宿卫、刺探情报……算得上是皇帝的眼睛。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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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牧庆傻了,他将头上戴着的那顶乌纱帽直接脱了下来,整个人如同烂泥一般,瘫倒在了地上,放声大笑起来。
“丽州知府牧庆,其罪有四,一,篡改粮草账目,二,陷害朝廷命官,三,逼死民女,四,杀人灭口。”祝东风拿着那块金色令牌,念着牧庆诸多罪状,“即刻开始,革去牧庆一切职务,压入大牢,听凭圣上发落!”
说罢,祝东风便朝着那几个还好好站着的衙役看去,他们神色慌张,但心中却也知道皇上与知府孰重孰轻。
他们一个在左,一个在右,直接将牧庆给架了起来,牧庆不走,他们也只好用拖的,将他强行拖走,而牧庆就像是疯了一样,高声大喊:“我没罪!我是知府!你们这是反了!放开我!放开我!”
声音慢慢消失,祝东风指着已经被沈知意用拳头打混的衙役,道:“还有这个,一并带走罢,还活着的,能动的,将公堂恢复如初,明白吗?”
此话一出,那些个倒地不起的衙役,无论身体再支撑不住,也只得按他的命令行事,谁知道他会不会给自己按一个同流合污的罪名。
“傻瓜,把右手伸过来。”那少年看了一眼傻愣愣站在原地的沈知意,对他厉声喊道。
沈知意一时间有些疑惑,便问:“伸……伸手?伸手作甚?”
那少年将沈知意的右手微微抬起,手拿一块白色手帕,正细心地帮他擦着手背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