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颜双眼微微颤动,她抬起眼看向沈知意,眼神中包含着说不出的疑惑。
她自知自己从不认识眼前这个少年人,但从他的口中得知,他似乎是认识惜画与李空青?
未等沈知意再次开口说话,她缓缓起身,注视着沈知意,眼神中百感交杂,让人难以琢磨。
她缓缓张开双唇,瞧着沈知意道:“你是……何人?”
沈知意指了指桌旁的椅子,示意让她可以坐着说话,但她却摇摇头,选择继续站在桌前,神情淡然。
“我只是一个初到丽州的过客罢了。”沈知意实话实说,按他这个说法确实,也算是正确。
只是听到了这句话,若颜慢慢地垂下了眼,摇了摇头道:“公子若是想打听些饭后茶余的故事听听,还是算了吧,逝者已去,我已不想提起。”
“我并非是来打听故事的,我与李空青结识,我正是为了惜画与李空青而来。”沈知意拿起了桌上的茶壶,将两个茶杯放于桌上,轻轻地倒满两个杯子,将一杯斟满茶水的杯子放在桌子的另一边。
若颜本有些紧惕,这时也稍微放松了些,她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沈知意的对面,瞧着沈知意手拿茶杯细细品着杯中的茶水。
若颜也终于松了口,谈起了此事,道:“此事事关重大……牧庆乃是丽州知府,公子又如何帮助得了?”
沈知意一听便知,惜画有些事情或许未跟李空青说,但若颜或多或少应该是知晓些什么东西。
沈知意放下手中茶杯,表情怪异,这茶比起自家“浮生若梦”的茶,还是差那么点的意思。
沈知意看向若颜,道:“若是当今圣上,可帮的了你?”
若颜闻声大惊,不由得脊背发凉,此话可不得乱讲,连忙询问道:“公子此话怎讲?”
沈知意没有细说,却讲的也并不含糊,只听他道:“案子交错复杂,惜画之死牵扯上去,恐与姜府灭门之事有些牵连,而姜府灭门一事,正是圣上亲自派人调查。”
若颜双手紧紧端着茶杯,却不曾将茶水送入口中,听着沈知意的话,面色惊恐,道:“此事当真?”
沈知意点点头,杯中茶水也早已饮尽,却不见他再添上一杯茶。
若颜说着,面露悲伤,双眸流转,似乎在诉说着某件伤心事,道:“若真如此……那公子问便是了,我所知也并不多,若能帮得上公子的忙,能为惜画申冤,那便是最好的了……”
惜画与若颜从小便在这青玉阁长大,从入了青楼的那刻开始,便不再有姓,只剩下了名,而亲生父母到底是谁,便就不从得知了。
二人一个灵敏,一个单纯,而青楼并不是简简单单的肉体交易,只有会些技艺,才能在这样的地方站得长久。
时间久了,琴棋书画至少也能精通一样。
再而后,惜画当上了花女,从未接过客的她,便不用再接客了,只是不知道若颜在她的身后付出了多少。
若颜始终是觉得,像惜画这样单纯的姑娘,实在是不适合在青楼这种地方长久的生存下来,也就是她对李空青说的那番话。
时间长了,二人的关系便也就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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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般,青楼中为数不多的真情感。
就在前段时间的某一日,若颜便就察觉出来,只要是知府牧庆来逛青玉阁,惜画总会有意无意地主动接近牧庆,让牧庆注意到她,让牧庆喜欢上她的琴声。
事有蹊跷,若颜便没等多久,便想去她房间,与她面谈。
若颜轻扣房门,未等惜画开口说话,她便就直接推入了房门,二人从来都是如此,进彼此房间,已没有了过多的顾虑。
“若颜姐姐,今日怎么来的如此早?”惜画见着了若颜,笑的双眼都已经弯成了一对月牙。
若颜慢慢地关上了惜画的房门,看着她,表情略显严肃,道:“我知道,青楼中的女子本应该未自己的将来做打算,但是我还是想问问你,你还喜欢那个书生吗?”
被若颜如此一问,惜画有些支支吾吾地,她抬头看着若颜,想必若颜也早已知晓了些事情。
她点了点头,道:“我……我当然喜欢空青……若颜姐姐,你是不是想问我接近牧庆的事情?”
若颜很惊讶地点了点头,这个看似傻头傻脑的丫头也知道自己来找她的目的。
惜画眨了眨眼睛,看着若颜,道:“李空青他其实是前任知府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