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安定庄大堂之中,李康正大大咧咧地端坐在本属于范明远的主位金椅上,盛气凌人地训斥着手下的筑基修士们。
“一群眼瞎的懒狗,那么明显的事物硬是找不到!废物!都是废物!当真是白瞎了二位当家给你们输送的那些法力!
都还在这里杵着干什么?难道指望本座去替你们找吗?还不快再去仔细搜查,一炷香时间后来回话,到那时若是还找不到,本座便活剐了你们!”
现在的李康暴躁得就像一只愤怒的吉娃娃,只会在哪里无能狂吠,却做不出任何有意义的事情
他手下的那些个小头目们,被骂的是狗血淋头。虽然这些家伙表面上还维持的恭顺的态度,但心底里却已经将李康这厮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娘的!这个畜生搜刮财物的时候积极得上蹿下跳,结果现在真正要干实事了他却往这里一坐开始吆三喝四,当真是不干人事!
看庄园外那个动静,两位当家怕是不中用了!老子也没必要再为他们劳心劳力,接下来只用拖延时间,等那公母俩一死,道心契破碎老子便逃之夭夭!三十个人,就不信那通天盗邪魔专挑我一个杀,总有逃生的机会!”
现如今安定庄中,大部份人都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刚才那将近一个时辰的细致搜刮,大家或多或少都有所收获,对楚红段锦所许诺那几枚蕴灵丹也没了那么深的执念。
如此一来,他们便纷纷开始磨洋工。很多人就装模作样地翻一翻杂草、捞一捞湖水,这就相当于是在仔细搜查了。
虽然说这么敷衍了事是绝对找不到什么阵法枢机的,但或许是上天庇佑,因缘巧合意外之中这群家伙却无意间翻到了一件更为重要的事物!
“李总管!李总管!后花园中出事了,您快去看一看吧!”
就在那些小头目刚刚散开,李康独自一人琢磨怎么将身下这个宝座也撬走收入囊中的时候,一个满头大汗的小厮,风一般狂奔着冲进了大堂。
“诶呦我草!你这混账东西冒冒失失吓本座一跳!快说什么事,要是敢小题大作,本座现在便斩了你!”
“不敢,不敢,小的不敢。是这样的李总管,小的刚才在后花园中闲逛,啊不对!是专心搜寻阵法枢机的时候,竟在那杂草丛中发现了一个筋断骨折、身受重伤的血人!
那家伙几乎散架,小的不敢挪动他,便赶忙来禀报了总管,您看这怎么处理啊?”
言罢,这小厮便恭敬地低下头去,紧紧闭嘴等李康决断。
“怪事,身受重伤的血人?莫不是那通天盗整出来的什么邪魔鬼怪?不对,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我还是亲自去看看得好,万一能再榨出点什么油水岂不美哉?”
想到这里,李康原本狰狞的表情多少柔和了一点。他甩出几枚玄阶蕴灵丹就当是给那小厮的赏赐,随后便快步向后花园赶去。
“草!铁公鸡真抠门,就这么点打发叫花子呢?”
待李康走后,小厮不屑地捡起了地上那几枚玄阶蕴灵丹,也不检查直接将它们装进了储物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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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便见他狡黠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枚明光四溢的玉环。
“好在小爷我机灵,临走前翻了翻那死鬼。从他身上找到了这件不知名的宝物,虽然看不出这是什么法器,但光从这质感便知,这东西一定值大价钱!嘿嘿嘿,这趟没白来,等回到安定坊卖了这宝贝,本座便也有望明台了!”
想到这里,这小厮擦了擦嘴边的哈喇子,收起玉环蹑手蹑脚出了大堂。这小子就打算这样随便找个犄角旮旯藏起来,等一切风波过去再溜之大吉。
与此同时,李康也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后花园中。他按照那小厮禀报的方向一查,道还真在一堆荒草中发现了那所谓血人的踪迹。
这家伙身高九尺,生得十分壮实。即使他现在全身粉碎性骨折整个人快要散架,但还是有一股威严之气,让阴险宵小之辈不敢贸然上前。
“嘶...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不对!我认识这小子,他以前冒犯过我!一定是这样的!“
要说李康这心眼,也真是小到登峰造极了!即使草丛中这汉子五官都已变形,面目也都被血渍所覆盖根本看不清楚,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曾经与此人有旧怨。
“到底是谁呢?这一天天冒犯冒犯我的人可太多了,一时间竟想不起来...等等!这个盔甲碎片看着好眼熟!
啊哈哈,原来是你!张狂的小子,叫你在本座面前无礼!叫你在二位当家面前抢风头!今日可算是落到我手里了,且看我如何炮制你!”
在一番“细心观察”后,李康最终还是从这汉子身上一些不起的小细节中辨识出了他的身份。
“张延!本座真是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在这里碰见你!当真是冤家路窄!”
没错,这身受重伤以至于几乎不成人形的汉子正是张延!方才范明远中毒之时,一失手没有将他直接捏死,而是无意间把他甩到了这安定庄后花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