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顶住!我想办法将那女鬼找出!”
在公共频道大喊一声,许济当即插剑入地盘膝而坐,开始发散神识检索周围环境。
这样一来山辰便只能自己去对付那些从雾气中走出的鬼怪,没有了许济的剑气从旁协助,一时间他是压力大增。
作为一个在家中自闭了将近二十年的炼器师,要真论起实战经验来,山辰甚至还不如只有筑基修为的姜宣。
就连他现在操纵的锋芒金气,其本来作用也是纯化矿石,而非争斗杀敌。
但山家毕竟是以军功起家,即使山辰从小便不喜舞刀弄剑,这么多年耳濡目染下来,他的心中还是被种上了一颗驰骋沙场的种子。
而现如今,面对着这满地张牙舞爪的邪魔鬼怪,他心中这颗果断杀伐种子也开始激情萌发了!
“他娘的!当年祖父在这寒井山上将那苦炙尊者一脚踹下神坛,而如今我这后世子孙竟被一群残魂小怪压着打。这要是他老人家在天有灵看到了,岂不是要骂我不孝?
这可不行!我山家世代骁勇!今天绝不能在我这里堕了名号!鼠辈,死来!”
伴随着一声震感山岳的虎啸,山辰须发皆张、爪牙暴起。他高高举起手中的金鼎,只见一道精光闪过,无数形似刀剑的锐气从中喷涌而出。
一瞬间,竟将方圆二十丈内的鬼怪扫荡一空!
也就是在此时,沉寂良久的许济猛地站起身来,恶狠狠地看向了自己的右后方。而他身前的玄水剑更是在众人媲美金丹的法力加持之下,凌空飞起爆射而出!
以神御剑!大破四方!
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冰雪摩擦之音,玄水剑死死地刺进了那由腐气所构成的浓雾之中,紧接着众人只听得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从雾气中传来。
“我的灯!我的灯!夫君送我的灯竟然碎了!”
尖叫过后,浓雾散去。只见那红衣女鬼此时正以一个极为滑稽的姿势趴在地上,对着一盏已经四分五裂了的红灯笼痛苦流涕。
而在她旁边,从那碎裂的灯笼之中,竟是滚出了一颗乌黑的心脏,此刻正在鬼市的烂泥之中孤独跳动。
这修真界里,其实并无那种真正意义上的鬼修。凡是灵体,都必须有事物依凭才能存在,否则瞬间便会灰飞烟灭。
许济刚才一剑,便是通过读心术锁定了这女鬼的托身之物。但照现在情形看来,他似乎是打歪了。只破坏了那盏红灯笼,而其中真正要紧的心脏却毫发无伤。
既然如此,那便再补一剑!
想到这里,原本已经回手的玄水剑再次出击,这次直指地上那颗跳动的心脏。
许济的反应已经很快了,但可惜的是,他还是晚了一步。就在玄水剑即将刺破那心脏的前一瞬间,原本抽泣不止的红衣女子竟是突然散去了身形。
她化作一道腐气,将地上的心脏与灯笼碎片一并卷起,高高飞向了空中。在厚重的劫灰云下,红衣女鬼再次成形,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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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的脸上多了两道由漆黑脓血构成的泪痕。
“那年三月三,我与夫君相识与昌洛城,当时他手中拿的就是这盏灯笼。”
在许济等人惊诧目光的注视下,只见这女鬼竟是自顾自地回忆起了往事。李渺渺与苏长老本想趁此时机施法攻击,但无奈的是她所处的位置太高,众修鞭长莫及。
“那时他十八,我一百一十八,我们在昌洛城的晚市上聊了一整夜,开心得就像两个天真的孩子。”
女鬼一边回忆,一边温柔无限地用自己那狰狞的脸庞摩擦着手中的灯笼碎片,就好像她正捧着的是爱人的手。
“我爱他,他也爱我,这本该是个无限美好的故事!但可恨的是蛊神教那群狗东西非要从中作梗,他们跟夫君说我是尸鬼,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怨孽,竟这样硬生生拆散了我们!”
伴随着那女鬼越来越激动的语气,整个鬼市之中的空气似乎都开始哀嚎起来。方才散去的那些腐气更是重新聚集,无数鬼影在许济等人周围若隐若现。
“我将我的心掏出来给他看!我说我是真的爱他!但是已经太晚了,夫君已经被蛊神教的人洗脑,认定了我是邪物要害他性命!
于是,无奈之下,我只好咬死了他,将他的尸首时刻带在身边,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团圆长久。
通天道圆了我的梦,而今天你们非要把这个梦戳破!真是残忍的生者!”
到最后,这女鬼的语气已经称得上是在控诉,而许济等人周围的环境也逐渐向最糟糕的情况发展。
几乎快凝集成实质的腐气步步紧逼,现在已经离众人不到一丈远,即使李渺渺与苏长老全力应对也不能将其逼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