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靠山来了,刘皇后先松一口气,添油加醋胡言乱语一阵说,硬是将过错都推到洛嘉身上,口口声声非要治她的罪!
皇上摆摆手先让她坐下,瞥一眼腹上道:“你有身子,小心着点。”
长公主闻声脸上微微变色,她久居宫外,并不知道皇后有喜的消息。今日进宫,倒还有其他的收获。
“臣妾明白。”
皇上掀袍落座,如鹰的眸子最终落在当事人洛嘉与刘疆的身上,顿了顿,转向刘皇后问:“你说洛嘉是自己跑来坤宁宫的?”
“正是!”刘皇后不假思索道,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还不忘煽风点火:“不知这小妮子用的什么手段,竟胆敢跑到本宫的地盘?”
洛嘉憋不住气,暗暗将她骂了好大一通,嘴唇张开,正欲作出解释时。
沉稳严肃的声音在殿内响起,铿将有力,不容反驳:“神武门的统领亲眼看到她出宫,若又自己想着法子转回来,还来了坤宁宫,且路上无人发现禀告,还能轻而易举进到内殿之中,只能说明你宫中的太监宫女不称职。朕还好奇的是,刘世子为何会在宫中?”
终于被提起了最重要的一环,刘皇后和刘疆脸上微微异样,但未过多表现出来,紧接着皇上又道:“朕特赐你与洛贵妃可在每月的同一日省亲,这月是因为洛嘉要回怀阳办事,故此提前了省亲的日子。刘世子,你又是为何改了日子省亲?怎么没知会朕一声?”
洛嘉松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也终于掉下来。
抬眼偷偷扫了眼皇上,见他刚正不阿,大义凛然的姿态,不禁在心里感叹:真是一位好姐夫!
不过话里的意思不太对劲,皇子哪里有需要臣子知会消息的?
被点到名的刘疆委身前来,耷拉着脑袋,脑中快速转动想着该如何解释,双腿扑通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地板解释:“皇上,臣私自进宫,是因为家中父母听闻皇后娘娘有孕,挂念娘娘身体,故让臣进宫探望。望皇上明察,臣绝无二心!”
他额间冒着汗,想起洛嘉激怒他的两次言语,心里有鬼,不禁紧张起来。
刘皇后见状也帮腔解释,努力从怒气显然的脸上挤出一抹笑意:“皇上,疆儿也是太关心臣妾了。”
“是吗?”声音冷了几分,皇上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外戚未经允许擅自入宫,已是大罪。
如若今日不发现,还不知道刘家是不是将大内当做自己的府邸,随意进出?
“魏明帝感怀刘家祖先为大魏出生入死,功劳赫赫,故而特赐世袭之位,允刘家女子为后。可这并不代表着,你们能无视朕,无视规矩体统,在宫中为所欲为!皇后,外戚未经允许入大内,是为何罪?”皇上质问的语气不重,听在耳朵里却尤其有气势。
起初洛嘉并未深思,现在想想刘疆真是愚蠢至极,擅自闯大内,砍头也不为过。
估计是他收买了某个太监,得知自己要提前进宫的消息,所以才在坤宁宫隐藏着。
外戚二字一出,刘皇后已经绷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惊失色:“皇上,疆儿绝无任何异心,他不过是挂念臣妾罢了!”
“挂念也该有个度吧?还是说,皇后娘娘觉得外戚进宫不用通报?亦或是,为元氏一族生儿育女劳累了?”一直静坐在旁边的长公主终于沉不住气,在未得知她怀有身孕之时,态度还算平和,可现在……
“长公主……臣妾没有!此乃欲加之罪!臣妾能为皇上生儿育女乃是福分,何曾闹过劳累辛苦?”进宫数载,好不容易有的身子,被她这样一污蔑,皇上会如何想?
长公主呵呵一笑,翩然起身,流苏立马上前理理裙衫。
她对着皇上屈身一礼,“皇上今日之事,请您定夺吧,本宫退下了。”
她从未跟皇后有所接触,如今却打着要与皇后说话的由头进宫,已经让人臆想,若还要留下去插手一番,旁人只会道她这位皇姐做的不恰当。
哎,都怪那个不省心的儿子。
倘若不是南絮赶来长公主府请求援助,她一个潇洒惯了的自由人,何故来皇宫走一遭?
皇上颔首,叫寿全跟上护送长公主回府。
不知为何,看到她离开,洛嘉的心紧张起来,或许是之前见过面的缘故,总觉得这位长公主很和善,有她在所以才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