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哭哭啼啼回来,矢口否认自己的错。一个面无表情,跪在下方乖乖认错。
洛之擎很是无奈,只让她将详细经过说出来,非要判断今日之事是谁的过错。
洛嘉敛眉,缓缓道来:“今日,是女儿跟三妹妹与张家小姐约好,一同去岳楼吃饭。期间三妹妹离开一次,复又回来。紧接着有一位小厮进来说他家公子想与我们结识。张家小姐赌气离开,三妹妹追了出去。待那位公子进来,女儿才发现竟然是当朝恭亲王。”
越往后说,语气越渐颤抖:“更没想到,房间里放的熏香有猫腻,女儿晕倒后便什么也不清楚了,再次醒来时,身边坐着摄政王,是他途径外面救下女儿。可女儿不知道,那时没有其他人,明明已经被摄政王捆绑住的恭亲王,是如何挣脱绳索欺辱的三妹妹?”
一旁的洛莹咬着牙眼泪停不下来,站起来争辩:“明明是你让我留在房间里的,随后……随后恭亲王就来了!什么捆绑不捆绑的?二姐你存心侮辱我,也不用这样说吧?”
既然已经明说没有其他人,恭亲王又是被绑住的,如何能欺负到她?
两人各说各的,谁也不知道她们说的是真是假,秦无双急于想定洛嘉的罪,扑通一次跪在地上,捂着心口疼痛不已:“老爷,莹儿……莹儿是你的女儿啊!照二小姐的话来说,难道是莹儿自导自演?她一个深闺中的女子,有什么能力做这些?老爷,请查明真相啊!”
柳飘飘将头一侧,故意不看她,话里更是意有所指,“上一次三小姐受欺负,不是有所隐情么?”
她指的是赵老大一事,全是秦无双策划,很难保证这一次不是她。
会不会同之前一样,因为要陷害洛嘉,却报复在了自己女儿的身上?
“你胡说八道!”秦无双立马厉声呵斥,言语间更显恶毒:“没有发生在洛菁身上你不知道疼!又如何能理解我这个做娘的感受?”
她尖锐的声音有些难听,南絮觉得聒噪跳出来作证:“回大人,属下与摄政王救下二小姐时,正是她昏迷之际,属下担保,二小姐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假。这也是摄政王可以做证明的,若是洛大人或者这位姨娘不相信,属下只有回去禀告摄政王,让他亲自来府上做个解释。”
此言一出,大家都神色变了。
摄政王是何许人也?怎么能委身来小小洛府为一个女子作证?
况且,就算是假的,有南絮这番话,也只能当做真的。
洛之擎怕惊动顾今宴,到时候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更加头疼,于是连连摆手,委婉拒绝了:“区区小事不敢劳烦摄政王光临?老夫府内的事,私下解决便是了。”
此话听在秦无双耳朵里,刺耳又难听,什么叫做区区小事?难道莹儿的名节无关紧要?
南絮挺直脊背站在洛嘉身侧,仿佛只为她所用,大义凛然道:“属下并无其他意思,只不过是二小姐进宫省亲时,与摄政王有一面之缘,所以出手相救。摄政王想到女儿家的清白何其重要?遂派属下来府上做个证明,也好为二小姐正名,别让有心人在背后胡说八道!”
这些的确是顾今宴吩咐的。
洛嘉微微张口有些惊讶,不如说惊诧来的合理些。
他竟……连说辞都想好了。
洛莹死死瞪着南絮,可他搬出摄政王来,自己一张嘴什么也骗不了!就算编出千万个理由也抵不过摄政王随随便便一句话!
凭什么她省亲就能遇到贵人?自己却只能带着伤落寞回到洛府?
胸腔里的恨意如野草般疯狂生长,望不到尽头。
洛之擎不好再质问洛嘉,忽然想到了什么:“岳楼的包间是谁订的?”
洛嘉敛眉:“三妹妹提前订好的。”
既然是香薰出了问题,那么后进去的人一定没有做手脚的时间,只有安排地方的人才能提前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