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叛徒,亏她这几日劳心劳力、亲力亲为的照顾他,他倒好,昨日才说好要是被发现了一定要同舟共济编谎话的,结果他今日倒戈得都不带犹豫一下的。
没义气,一点信用都不讲!
听到‘西南二字,谢家两兄弟都是眉心一跳,瞬间就猜到娇娇儿干嘛去了。
“简直胡闹!”谢商徽冷斥出声,想张口教训人,奈何在他看来胡闹的人却没在,只能盯着自家长辈怒问道:“娇娇儿胡闹,是因她不知道西南凶险,五婶难道也不知道?”
庄氏觉得自己挺无辜的,不服气的狡辩道:“我知道有什么用,她大晚上的留了封书信就悄悄走了,我想告诉她也没机会啊!”
“那至少得让我和七郎知道。”
“你们知道又有什么用?”庄氏冷笑,拉了个凳子出来坐下,有些火冒,没好气道:“那丫头什么性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就算告诉了你们,你们去追到了她,能保证她能乖乖听话跟你们回来?”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告诉了你们,你们将人追回来了,那以七郎如今的情况,她会忍心干看着?”如果找不到治疗七郎的办法,那七郎这辈子都只能与屠家那丫头捆绑在一起。
若真是那样,那叫娇娇儿以后该如何自处?
虽说大邺男儿三妻四妾是常态,可与人共事一夫,每日要与旁的女人争抢丈夫的事,那丫头只怕是忍受不了。
不光是她,以屠家那丫头的性子,也只怕不是个能忍的。
听着庄氏的话,谢七郎面上虽还维持着平静,拳头却已经握着紧紧的:“会有办法的,我去接她回来。”
见谢七郎要走,谢商徽扬声喝道:“给我站住!”
谢七郎步子顿住,背对着他们,目视前方沉声道:“大哥,我做不到看着她去为我冒险,而我什么都不做。”
“那你去能做什么?五婶都知道以那丫头的性子,没有找到你的解药之前,她豁了命也不会回来,你去了难道就能劝得动她?谢傲,你已经不是孩子了,你是谢家儿郎,军中将领,自当以守疆卫土、保家卫国为己任,而不是整日就只想你的儿女情长!”
谢商徽话落,一旁的庄氏也赶紧接话,软着语重心长道:“七郎,你大哥说得对,儿女情长固然重要,但你肩上的责任更重。”
虽西南那霍家军主帅与谢商徽熟识,但终究是两方之帅,两人虽有心心相惜之意,却也有互相防备之心。前不久姜修远已经带了一队人马过去了,现在谢七郎若再去,难免人家不会心生猜忌。
毕竟太子颜樘现在,可是在他们北疆的雁洲城中。
如今朝堂上党派之分愈演愈烈,他们这些手握军权的守疆武将,虽不在皇城,但最后都是得站个队的,眼下大家都按兵不动,不过都是想看准最后的赢家。
如同赌局,赌对了胜利者,大家皆大欢喜。若赌错了输了,那就是别人的垫脚石,帝王试刀路。
再者,姜修远和娇娇儿去西南,为的都是帮谢七郎寻药,准确的来说是寻找都已经隐退消失了百来年的巫族人。这事若让某些有心之人知晓,以巫族的能力和传言,无论是真是假,都将会成为谢家政敌手中的刀,狠狠对谢家,对北燕砍上一刀。
甚者,会让谢家百年来对大邺的忠心受到无端的质疑和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