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很鲜美。
虽然条件简陋,但必须承认,这绝对是学会动手以来的最高水准。
所以,喝完,陈远毫不客气,盛了一大碗,端回家。
顺便吩咐,以后的野菜,不论什么,都记得送一份过去。
这时,屋里两个小妮子也醒了,穿好衣服,红着脸,相互搀扶着走出来。
频频蹙眉的模样,令人心疼。
见状,陈远心里暗笑,叫你们大晚上不睡觉跑来敲门,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嘴上却温言道:“刷牙洗脸吧,早饭已经好了,等吃过早饭,好好休息,很快就没事了。”
“哦……”
两丫头脸色红红,心里又没来由一阵甜蜜。
此后不久,便一道坐在桌边。
惊喜亦随之而来!
“这是,石蜜?”一碗红枣鸡蛋汤,才喝一口,郑愔便满脸震惊。
陈远愣了一下:“石蜜?”
“就是,就是……”
说了好半天,陈远才明白,就是蔗糖。
蔗糖,眼下叫石蜜,最初来源于西域天竺,因为呈块状坚硬如石而得名。
而这东西,历来都是贡品,民间一般是吃不起的。
民间吃的是饴糖,也就是,麦芽糖,不论口感还是甜度,都相差甚远。
换句话说,不卖胡椒,卖糖,也一样发财。
要是不卖红糖,卖当下根本没有的白糖,冰糖,更是能发到天上。
也因此,两丫头都很珍惜,喝得干干净净,就剩没舔碗了。
趁着这个机会,陈远把外面的伙食安排说了说,也不一定非得是鸡蛋,鸡蛋之外,羊肉,鲜鱼,都可以。
总而言之,十个人一天的伙食支出,不得低于二十文。
郑愔觉得有点太多了,姜篱也这么认为。
可是,谁叫她们是奴婢呢?
况且,都是郎君的人了,那自然,郎君说什么,就是什么。
……
早饭就这么结束。
饭后,初尝人事的两人,坚持把收拾残局的任务给揽了过去。
之后,又红着脸,央求着讨要走了昨夜睡过的床单。
接着,便摆开架势,一边修养,一边做女红。
陈远则来到外边。
外边,干劲都挺足的,锄地的锄地,拾粪的拾粪,有人卖力的收割杂草,有人焚烧草木灰,拌土,井井有条。
心里暗暗点头,陈远走到土堆旁,笑着问道:“老章,作肥呢?”
老章不老,也就三十多。
只是当下的三十多,看着有四五十,而老章,也的确是这帮人里头,年龄最大,也最富经验的。
这几天,从羊圈,牛棚,到开荒,几乎都是他在安排。
正儿八经的生产队长。
老章停下手,呵呵笑:“是的阿郎,作肥呢,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要是土壤不肥,想有好收成,难。”
陈远四下看了看,便问:“那这点肥够吗?”
老章挠头:“不够,也有点来不及,作肥也是要时间的,可要再不播种,春耕就过了。”
说完,斟酌了一会,又道:“阿郎要信得过小人,不妨花些钱财,去长安城买一些金汁过来。”
“金汁?”
“就是人粪,那是最好的肥料,肥得很,用来种地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