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几个村里的青年被拎了上来,其中一个就是杨大伯的儿子杨三福,他被拉上来的时候,腿都软了,像是死鱼一样被扔在地上。
领头的人身体微微前倾:“他们几个怎么回事?”
“大人,郑奕受伤了,属下觉得肯定会留下血迹,我们在这几个人的家中发现了血迹,属下觉得他们可疑就都带过来了。”
“大人,冤枉啊,我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朝廷侵犯,院子里的血是昨日磨刀的时候一不小心割伤的,您不信的话,我这伤还没好呢。”
有人亮出了自己的伤口,手掌中间留下了很深的一道刀疤,一看就是新的伤口。
领头的人打量着他的样子,黝黑的皮肤,壮实的肌肉,眼睛里还带着一股子的憨气,一看就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他嫌弃的摆了摆手。
村子里其他人一看也纷纷解释。
“大人,我家地上的血也是因为磨刀的时候割伤的。”
“大人,我家菜刀上的血是杀鸡留下的,还没来得及清理呢。”
“大人,我家地上的血也是杀鸡留下来的。”
轮到杨三福了,他说话别别扭扭的,声音像是蚊子一样。
领头的人来了兴趣,一把拎住了他的领子:“你说你家也杀鸡了?”
“……是。”杨三福脸色惨白,身子抖个不停。
“你们家所有的牲口都给卖了,哪里来的鸡。”春桃娘嗤笑出声。
春桃到最后也没找回来,毕竟都丢了这么多年了,去哪里找?
即便杨大伯说此事跟他无关,县衙也证明了,可春桃娘依旧觉得是杨大伯一家把自己的孩子给卖了。
两家最近没少发生争执,看着杨三福倒霉了,春桃娘别提都解气了。
杨三福脸刷的一下惨白,颤抖的说道,“我,我买的。”
“你们家还有钱呢,不是都把钱赔给县衙了吗?”春桃娘不依不饶的说。
“我,我?”
杨三福说不下去了,钱氏在一旁急的干瞪眼,可看着这么多带刀的朝廷官兵,又不敢上前,只能泪眼婆娑的剜了一眼春桃娘。
春桃娘回瞪了她一眼。
“你有没有见过画像上的人?”
“没,没有,大人我真的没有见过他,我发誓?”
东厂的人会相信发誓吗?
发誓要是有用的话,要他们干什么?
领头的人放开了他,“看样子你是不打算老实说了,既然这样,你就跟我去县衙说,带走。”
杨三福就这样被带走了,全村的人愣是没有一个敢开口,仿佛只要他们敢质疑,下一秒东厂的刀就能切断他们的脖子。
等杨三福被带走了,钱氏才急的跑到了村长面前,一把抓住了他:“村长,你救救三福,他怎么可能见过什么朝廷侵犯呢?一定是被冤枉的啊!”
村长不知道杨三福是冤枉的吗,他知道,杨三福胆小怕事,怎么可能跟朝廷侵犯有关系,可他听儿子说过东厂的厉害,听说他们杀人不见血,而且连衙门都管不了,要是将他们惹急了,村里人怎么办?
“你也说了,三福是被冤枉的,等到查清楚了,自然会放人的。”
“可是衙门的人都是吃人骨头的,我们家三福哪里受得了那个罪啊。”
钱氏见村长不管,又去求老杨头,“二弟,过去的事情都是我们不对,再怎么样三福也是你侄子,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三福捉起来不是,二弟,嫂子求求你了,你家大郎和三郎不是在县衙做衙役吗,你帮帮我,让他们放了三福吧!”
老杨头有些心软,杨大妞却拉住了他:“爹,你知道东厂的人有多厉害吗,他们想要杀谁就杀谁,而且还记仇,万一你去求情,回头他们记恨我们家怎么办,你想想大哥和三哥,还有五郎的前途。”
老杨头立刻打了一个激灵,现在他三个儿子都出息了,可不能做得罪人的事情。
“大嫂,你刚才也看到了,他们都带着刀,就连村长都没有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况且大郎和三郎是在县衙,东厂也不归县衙管,万一大郎和三郎因为求情被记恨,岂不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