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朕说的可曾有错?陆羽果然不俗吧!”
听到郑和话里浓浓的火药味,朱棣眉头一皱,顺势打圆场道。
心里不禁嘀咕,郑和明明是第一次见到陆羽,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成见?
“陛下慧眼如炬,老僧佩服。”姚广孝笑了笑,转过头,颇为责怪地对郑和道:“陆公子是师父的贵客,注意你的言行。”
听到这话,郑和虽心有不甘,但不得已闭嘴,只是眼中的愤恨,愈发浓郁了。
陆羽一愣,这就是郑和?曾经七次下西洋的猛人?不过,我似乎从来都没见过你吧,至于吗?我是招你了,还是惹你了,这般针对我?看你脸上那副杵倔横丧模样,好像我得罪了你似的。
“对了,陆羽,经过数日的休养,王贵妃已经痊愈了,她还托朕向你问好呢。”
饶是朱棣都没想到,被陆羽用,看起来治死人不偿命的药方,医治一番,这才短短几天,王贵妃脸上的脓疮便完全消除了,说是奇迹也不为过。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陆羽态度谦卑,并不因救了王贵妃的命,便骄傲自大。
“我听闻陆公子不但医术高超,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纵然是炼丹,都达到了超凡的境界,老僧当真佩服。”姚广孝感慨道。
陆羽态度不卑不亢,如果换做其他人,得到姚广孝的盛赞,恐怕早就诚惶诚恐了,但他并未表现的过度紧张,毕竟姚广孝所说的都是事实,有什么值得扭扭捏捏,不好意思承认的?
陆羽此生最讨厌的,就是惺惺作态之人。
“好你个陆羽,我师父夸你两句,真当自己是根葱了?你可知姚广孝三个字,在大明朝意味着什么?你也敢如此无礼?”郑和不乐意了。
在他看来,师父姚广孝,一身绝学,堪比神明,乃是他此生最敬佩的人物之一,区区晚辈后生,得到大师的赞誉,非但不跪地叩谢,反而坦然接受,你脸皮咋那么厚呢?真是恬不知耻!
兴许碍于陆羽的功绩,皇上和师父不好意思说什么,但他不怕,非得给陆羽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什么叫长幼有序,尊卑之别。
“看样子,郑和大人看我很不顺眼啊。”
陆羽心里的怒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你三番两次针对我,要是再不反击,那岂不是真成了软柿子?
故而冷冷道。
“我认为姚广孝大师说的并没有错,况且,我认为对佛理的理解,我并不比姚大师弱上许多,这样的赞美,我有什么受不得的?”
朱棣怔住了,的确,饶是他都不得不承认,郑和是在有意针对陆羽,但仔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毕竟陆羽如此年轻,就得到姚广孝的高度评价,这或许是身为亲传弟子的郑和,都未曾享受的殊荣。
郑和的过激反应,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陆羽说,对于佛理的理解,他可以和姚广孝比肩,未免有些信口开河了吧,姚广孝是何等人物,即便你是天纵奇才,和他也没有可比性啊!
郑和扑哧一声笑了,小鬼,我没听错吧,你在开什么玩笑,就你那点学识,也敢在我师父面前卖弄?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谁人不知,想要看破红尘,精通佛理,不但需要过人的天赋,还需要怀着悲天悯人之心,更需要数十年如一日地研读前辈大法师的著作,你一个毛都没长全的黄口小儿,谁给你的胆子,在我师父面前装哔?
姚广孝侧着脑袋,脸上第一次露出饶有兴致的笑容,他骨子里虽然是阴阳家,但最近十几年的研习,在佛法上取得的造诣,或许和六组慧能那样的存在相比,仍旧有不小的差距,但足以秒杀当世一切佛教传人。
他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赋予了陆羽勇气,让陆羽说出这般无知无畏的话,是年少轻狂?又或是……
“大言不惭,那好,我师父也在这里,还请陆公子展示一下,你对佛理的认知,让我们也开开眼。”郑和怪声怪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