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起身,准备离开。
下一瞬,手腕突然被人攥住。
男人缓缓坐起,“溪儿,你回来,不许去。”
闻言,女孩眼眸泛泪,再次回头,她看着男人吃力的模样,只好勉强答应。
“我不走,不去,你别这样。”
话音落,男人将她拉近,紧紧搂入怀中。
“别离开我,如果哪怕只有一天时间,我也不想让你离开。”
他越抱越紧,炙热的温度让女孩感受到了他的害怕。
她轻拂着他,安慰着他,仿佛安慰一只受伤的小兽似的。
“不走,我哪都不去,就这样陪着你好吗?”
闻言,男人始终不肯放手,他哪怕是睡觉也要将女孩紧紧圈在怀里。
这一夜,女孩无眠,男人也无眠,他们没有说话,却始终都心系对方。
直到天微微亮起,窗外泛出了第一缕曙光,萧尘寒才逐渐疲惫睡去。
女孩抽离了怀抱,她着装整齐,出了门。
甚至连司莲都不知道她去哪了。
三日之后,萧尘寒病重。
他住院了。
而所有的人仿佛都来了,就是少了心中的那个人。
他面色依旧无血,呆滞的眼神看着窗外,外面又是一场大雪。
飘飘零零地,散落一片。
他的溪儿说好不离开,却还是走了。
而苏娉婷知道女孩的目的,她也不敢告诉男人。
这夫妻二人已经受尽折磨了,她更加不敢让老夫人知道。
幸好萧木依还在。
他们只好等着女孩平安归来。
时光流逝,男人依旧不见好,周末的时候,医院突然来了一位大叔。
说是要找萧尘寒。
苏娉婷并不认识,而罗西却认出来了。
他是宁仲,宁叔。
他也是受慕晓溪之托,来给萧尘寒送解药的。
可他始终不肯透露女孩的下落。
罗西接过他带来的东西,又悄然地将宁叔带到外面。
走出来后,他语气蕴着几分难受,“宁叔,先生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如果你知道慕小姐的下落,你跟我说说可以吗?”
“罗西,是我没本事,没能救下她。”
“宁叔,你没有开玩笑吧,你说慕小姐…”
话音未落,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动静,男人赤脚站在门外将这一切全部听进去了。
他抬起手,俯撑在门框上,另一只手捂着嘴巴猛然咳出血。
罗西见此,连忙阻止了宁叔继续说下去的话题。
他走进来,又将男人搀扶到床上,一边安慰道:
“先生,你怎么出来了,刚刚…”
他的话还没说完,萧尘寒攥着他的手,眼眸猩红,语气隐含质问。
“说实话,溪儿怎么了,她去哪里了,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
闻言,罗西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沉默了一会儿。
萧尘寒再一次怒道:“快说!”
“先生,你别激动。”罗西道,“慕小姐恐怕…”
话音未落,宁仲走了进来,“小萧,是我,慕小姐让我捎信过来,她暂时不能回来陪你了,因为她说她不喜欢病秧子。”
他此话一出,罗西一瞬地出声阻止,“宁叔,不是这样的。”
“就是这样的,慕小姐不辞而别,就是因为小萧的身体状况,所以你现在要做得就是好好养病,把她追回来。”
闻言,萧尘寒完全不可置信,他蓦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她不可能丢下我,你老实说,她是不是出事了,刚刚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小萧,你好好养身体,养好身体再说。”
宁仲说完,微微侧首,偷偷抹了抹眼泪。
而萧尘寒的情绪依旧激动。
就在这时,苏娉婷安排了医生给他注射了镇定剂。
看着自家表哥逐渐睡去,她与罗西还是宁仲商量,必须尽快让他好起来。
或许好了,把萧木依接回来,男人的情绪会好。
而不管怎么旁敲侧击,宁仲始终不说慕晓溪的下落。
苏娉婷心下一悬,总觉得女孩已经凶多吉少。
如果她没了,她表哥该怎么办。
他的世界如果少了那个人的存在或许以后他不会再有感情。
怀揣着这种心情,她强制地将宁仲带出了医院,不管用办法,一定要知道女孩的下落。
而宁仲早该猜到,可他是亲眼目睹,看着女孩重伤掉入海里的。
除了这条项链之外,并无其他丝毫线索。
他离开后,苏娉婷握着这条项链,眼眸之中泛出了一丝淡淡的水雾。
慕晓溪,曾经她最讨厌的人。
可现在如果她没了,她的哥哥慕少景,还有那个最爱她的老公萧尘寒要怎么办。
萧木依还这么小,便没有了妈妈。
她不是说不会离开吗?
此时此刻,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医院。
有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枯坐在长廊之上。
看着医院内人来人往的身影,她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
可着一次发生在她的身上,她真的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替女孩承受这些,她的表哥已经经受过太多。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归属,却是悲剧收场。
而病房内的男人仿佛也感知到了女孩的世界。
他噩梦连连,一直沉浸在与她的梦里,有开心的,悲伤的,更多的是幸福。
她还回来吗?
待萧尘寒苏醒之后,已经是三个月之后的事了。
他已经重回原来的生活,只是不爱笑了。
他不再去提及关于女孩的任何事情,众人更是不敢说半个字。
但关于那段记忆,他是否记得,无从得知。
这天,苏娉婷将萧木依带了回来。她已经1岁了。
开始咿咿呀呀说话,学走路了。
萧尘寒知道她是他的女儿,不过并没有如从前那般喜欢孩子了。
或许,他的爱不该强求让女孩给他生孩子。
这样的话溪儿是不是会回来,会到他身边。
他确信他只爱她。
而萧木依很黏爸爸,她或许不懂大人的心思,虽然爸爸可怕,不笑。
但她第一个唤出来的称呼是‘爸爸’二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