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你………”秦佑年大惊失色,稳住身形后不解的望着老仆老李,完全可以一掌毙掉他的性命,却收回力道,再回想当时,也是如此。
秦佑年右手一握,掉落地上的妖鳞剑握在手里,口中喘着粗气,暗想“这老家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老仆老李拍了拍手,转身走到年轻公子身旁,轻声低语几句,又抬手点在年轻公子的脖颈处,然后把晕倒的年轻公子轻放在路边的树下,放好剑,他负手缓缓走来。
“修炼兵家圣法的十二奇字决,手握重铸后的妖鳞剑,你可是姓秦?”老仆老李站定,一张满是褶皱的脸上露齿一笑,皱纹显得就更多了,向着秦佑年挥了挥手,示意他上前离的近些。
秦佑年皱眉,身未动,请教道:“不知前辈为何知道晚辈的来历?”
老仆老李屡次掌下放过他,细心琢磨一番也就知道他并没有起杀心,起初或许有,只是看见十二奇字决和妖鳞剑后,便收了杀心,故此才会掌下留情。
至于点晕年轻公子,应该是有些话不能让他听见。
见秦佑年不为所动,老仆老李笑呵呵的走上前去,一边走一边说道:“霸下,竖剑,立旗,亡呜呼哉,横刀立马死于足下,壮我心魄,魂归来兮,悲凉。”
秦佑年瞠目结舌,老仆老李所说的正是老头子每年九月十二都会念叨的话,上九柱香,摆上一只烤全羊,说是祭奠死去的过命兄弟。
祭奠完后,老头子神色低落的在一旁喝闷酒,而秦佑年则把那些贡品吃了,到了最后,老头子吧唧一下嘴,从他的嘴里抢过一只羊腿来下酒。
九月十二的祭奠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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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佑年双手抱拳,恭敬道:“晚辈确实姓秦,不知道前辈和我爹秦天养是什么关系?”
老仆老李拍了拍秦佑年的肩膀,红着眼眶说道:“我是你爹的兵。”
“兵?我爹以前在军营里当过官?”秦佑年眼神古怪,想到自家老头子抽旱烟,吃饭吧唧嘴,扣完鼻孔又抠脚的,会是军营里训练有素的将领?
老仆老李点了点头,怀念道:“是啊,当初你爹带我们冲锋陷阵,扣关霸阵意气风发,他的九柄剑更是让敌人闻风丧胆,可最后的叛乱死了不少兄弟,你爹心灰意冷,之后的几十年都没他的消息。”
老仆老李从年轻公子的马背上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递给秦佑年,目光期许,轻声问道:“这些年,你爹过的可好?”
秦佑年接过衣服,点了点头道:“劳前辈记挂在心,我爹吃得好,睡得香,闲来无事的时候还会去村口和一些大爷下下棋。”
老仆老李突然抓住秦佑年的肩膀,颤声道:“你爹………他在哪?”
秦佑年摇了摇头道:“我爹走了之后,不知去向。”
老仆老李神情落寞的收回手,仰头闭上双眼,悄然无声的流下两行浑浊泪,半晌,他擦掉脸上泪痕,笑着道:“有他的消息就好,有他的消息就好,只要他人活着就好。”
“我叫李阴山,少主可来凤翔城李家寻我,我这条命是将军给的,少主还小,我虽然老了,也能拼命护少主周全。”
老仆老李转身走时,眼角滴落下几滴热泪,很晶莹剔透。他抱着昏迷的年轻公子上马,再架马离开时,这个可爱的老头子哭了又笑,笑了又哭。
那是军中义,过命情。
未曾想到老头子年轻时还有此等辉煌往事,难怪老头子酒后失言,说他是莽撞人,年少且轻狂。
当时秦佑年只是当成耳旁风听听,还取笑老头子是酒后说胡话吹牛,还一个劲的吹。
“凤翔城李家吗?”
目送李阴山离去后,秦佑年找了个隐秘点的地方把衣服换了,不得不说那位年轻公子的衣服穿在身上挺合身,面料华丽并且价值不菲。
背好木匣子,秦佑年翻身上马,立即启程,路上再耽误不得了。
十日后,
望着眼前一座恢宏的城池,秦佑年感叹一声“终于到了”,便翻身下马,牵着马随着排如长龙的人群进城。
白岩城城墙上有苏姓王朝先皇题的字,皇威浩荡,凡进城者,武夫下马,文官落轿,皆步行。
秦佑年刚一进城,一股厚重的文化底蕴扑面而来,白岩城建城有千余年,历经三个朝代,见证几代帝王兴衰,拥有长盛不衰的浩然民气,也是享誉天下第一的军机重城,集商,农,畜牧为一体的经济大城,繁荣程度可见一斑。
白岩城驻军有整整十万虎狼师,有谁会不开眼敢在这里闹事,无异于老寿星上吊,嫌自己活的太久了。
所以,白岩城也是除了京城外,最安全,治安最好的一座城。
秦佑年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城,一时间犹如乡巴佬进城东张西望般,完全不知道方向,目光所及,皆是人满为患,他便退了回去向城门口的官爷打听御神机在哪个方向。
虽然秦佑年衣着华丽,可守城门的官爷眼高于顶什么人没见过,秦佑年便悄悄塞了五两银子通融,官爷这才滔滔不绝的给秦佑年说清指明了方向,顺便还说出了哪家胭脂楼的花魁最美,最会拨弄人心,最会搔首弄姿。
软玉温香,艳丽照满堂。
官方吐槽:(秦公子,要不等你死后,我也去偷吃你的贡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