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来想明白了其中的前因后果,心中隐隐猜出镇压这尊妖圣的到底是何许人物了。
“你身上是不是有龙族血脉?”
妖圣嗯了一声算是承认了,毕竟他身后那条硕大的龙尾就是傻子见了也能猜测出来。
书来咧嘴一笑,说道:“那便说得通了,此阵是小五方禁阵无疑,而你则是被人当做了黄龙之位的活眼,也就是说你既是阵眼,也是镇压之物。不得不说镇压你的那个人对阵道有着独特的天赋,居然能想到这么一手。”
妖圣闻言没有吱声,对此倒颇为认同,心想那个人的阵道天赋确实可怕,倘若没死,而今怕也是一代阵道巨擘了。
书来不知他心中所想,继续说着自己的计划,“一会你只需将我带入外阵,同时用你的那道法外化身为我护法,堤防那四位天灵,作为回报我或许会将你的法身从阵中释放出来,同时会传你方法将这禁阵慢慢炼化为己用,到时你便能恢复自由身。”
“......”
“当真?”
妖圣的语气很平稳,但略显颤抖的尾音暴露了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激动之情。
书来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眼睛盯着泥像说道:“时候不早了,开始吧。”
过了几息,只见泥像如那年夜里送出心头血一般,最终吐出了一团土色氤氲,只不过这回却是喷在了书来身上,须臾间便将他包裹住,身上的每一寸皆泛着土黄色光芒,接着书来竟是化作了一条光线被泥像摄入了嘴中,消失不见。
微风吹进古庙,荡起阵阵灰尘,破旧的蒲团再度落满了灰,
.......
......
春分骀荡,蓊绿欲滴。
转眼过了三天。
正值谷雨时节,雨水绵绵不断,要么大要么小,总之这几日从未间断,山脚下的清溪也因此涨了半尺。
看着漫天的雨水,寒山的百姓们心知今年的春天快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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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这天,大魏境内的多数宗门相继收到了一条情报,内容是,七天前大祁境内出现一红衣女修手持三尺寒剑,摧毁了哭魂山位于西部云州之内的一处分舵,随后五天又有三处分舵被毁,死于其手的与哭魂山有关之人共约三百,直到一天前,其在哭魂山两位山主与一不明修士的联合追杀受伤而逃,至今下落不明。
剑峰之上,阁主大殿中。
沈丞闭眼面对着墙壁上古朴的“剑”字,一言不发,大殿中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身后包括玄竹在内的五位首座一时间噤若寒蝉,心中都在想自打书钱灵息藏锋后,她似乎变得越来越丧心病狂了。
别的势力或许会对情报上那位红衣女修的身份有所猜测,然而剑阁众人对此却一目了然,除了沈琴兰不会是别人。
两年前,沈琴兰先是将书来托付给了沈丞,并将寒尺峰首座之位交给了前任首座,也即是她和书钱的师尊,随后便声明要下山寻找铸造新飞剑的灵物,这一去就是两年,谁也没想到最后她竟会杀到了大祁。
要知道这种举动不单代表着剑阁和哭魂山,两个顶级势力间的彻底开战,还可能会导致大魏与大祁这两大东域王朝被迫参战,到时候战火再度遍布人间,事态可就无法挽回了,有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用在这件事上最合适不过。
沈丞心中在考虑这件事的同时,更加担心沈琴兰目前的处境,她所修炼的时间对于其他几峰首座而言尚还太短,因此实力排在最后,而哭魂山已知的山主中任何一位都可与其中一峰首座匹敌,更何况消息中除了追杀她的两位山主外还有一人,想来也是同境之辈。
想到女儿正处在生死边缘,沈丞隐藏在袖袍中的双拳攥的吱吱作响,发出的声音让身后的五人心底生寒。
“师弟......”
沈丞睁开双眼,没有回头去看那出声之人,其余四人闻言齐齐将目光投向那鹤发老妪,神色各异。
元娣顶着一头雪白的圆髻,几缕细发垂在额前,双目微溘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正准备接着说下去,便听见沈丞清朗的声音响起:“师姐,此事无需你管,还是我来处理吧。”
话到了嘴边却被堵住了,自己的徒弟一个也护不住,想到这元娣心中百感交集,道心一衰再衰,身上萌发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死气,这一点却是让寂剑峰首座凌玉子察觉到了。
凌玉子深得小寂灭剑道精髓,身上常年萦绕一股枯败之气,因此总是给人一种僵尸站在面前的感觉。
他抬眸瞥了眼元娣,之后便不再关注,也不知为何并未将这件事告知其他人。
“操,真他娘窝囊。”
“先是书钱,再是谷师兄和姜师姐,如今又到了沈师妹,难不成咱们就一直这么忍着,叫其他势力认为咱们剑阁就是哭魂山案板上的鱼肉?”
“要我说干脆举咱们剑阁上下之力直接灭了哭魂山,我就不信那几个终年躲在山中不见天日的老鬼敢硬抗剑阁之威。”
玄竹忽然开口抱怨起来,脸上杀意凛然,恨不得此刻便去踏平哭魂山。
他这话不仅是说给其他首座的,更是说给沈丞听的,在他看来自从沈丞当上阁主后,剑阁之人变得越来越不像剑修,先是自家天才弟子被废,后有首座长老双双身死,可这位阁主连个屁也没放就封山了二十年,这哪里像一个圣阶势力所为,分明连一些末流小宗都不如。
其他首座听出了其中的意味,沈丞自然也是,按理说如此大不敬的话自当有人出面呵止,可偏偏在场诸位闻言一句话也没说,除了玄竹身边的瘦子,也即是三垣峰的首座御慈灯,有些欲言又止外。
或许他们也是这般认为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