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搓手可得军功,就在和么因为自己的一念只差,很轻松的放走了。
就连将功补过的机会都没有,怎么不让他心痛。
“你说,老天爷是不是在玩我?”
早就没了精气神的吴三桂,闷声闷气的对着李友松说道。
李友松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没有云彩,只有让人压抑寒冷。
深冬的景色,其实没有什么可以看的。
“快要下雪了。”
李友松紧了紧脖子上的领口,又把宽大的衣袖挽起,不让风钻进衣服里。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吧,都说瑞雪兆丰年,可不知有多少人会因为寒冷而冻死,兆丰年不过是一个美好的愿景而已。”
吴三桂没有的道自己想要的答案,却接上了李友松的话题。
“嘿嘿,那些达官贵人们,恐怕还在咒骂着天气太冷,只有一些儒生们觉得是个吟诗作对的好时间。”
李友松眯着眼睛,瞧着远处,那是滦州的方向。
他在和阿巴泰联络的时候,见到过那支大明的军队。
能够压制着骑兵打的队伍,在大明并不多见,除了辽东袁崇焕的手下,他想不出还有谁的队伍能够这么厉害。
只是此时的袁崇焕日子也应该不好过吧。
手中没了底蕴,就像赌徒没了银子和抵押,他这个蓟辽总督的位置,很快就要没了,说不定还会有牢狱之灾。
“谭邃寰、刘泰临、刘台山、黄镇庵、高选是去了滦州,还是去了固安?”
吴三桂有换了一个话题,上次他们在城外,看到阿巴泰领着队伍进了县城,当时在场的人,就分成了两批。
以吴三桂为首的,留下来投降。
以刘泰临为首的,去投靠别人。
而当时刘泰临带着的人最多,可几乎全部都是平民百姓。
“肯定是去了滦州,固安太远,路上也不够安全,其实若不是我已经上了你的贼船,也一定会选择滦州。”
李友松叹息一声说道。
仔细想想,这都是命啊。
只要迟一点,都不会是现在这个将要被写入奸臣之中行列“好名声”。
其实他们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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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过,若是一开始就把敌人拦截在山海关之外,那样不但功勋有了,也不用纠结的身后名到底是好不好听。
都是私心作祟,才有了狼狈逃窜,想要回到大明怕被清算,投靠他们曾经看不起的建奴,人家只把他们当做奴才。
怎么想都是亏大发了。
“是不是在后悔?后悔听了某些人的许诺,然后把自己搭进去了?”
李友松最是了解这些边军总兵们的想法了,为了作为自己的位置,什么没下限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是啊,是挺后悔的,我贪了那么多银子,却全部便宜了建奴们,好好的一场诈败佯输,却成了大败亏输。”
若是再来一次,吴三桂觉得,他一定不会在贪士兵们的粮饷,也会用最好的兵器来武装他们。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现在阿巴泰让咱们弄出两千人的而粮食,你怎么弄?”
李友松再次回到了现实之中。
“其实开平是不缺粮食的,所有被烧掉的也不过是一些干草。”
吴三桂当时对于自己的机智很佩服,用这种方法,捆绑着所有人跟着他做唯一的选择---投降。
可事情的发展是,阿巴泰来了之后,居然比他们还穷。
一个有钱人,向一个穷人投降,他就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做的出来的。
“我就知道,今天又跑了三十多个士兵,照这么下去,不用多久,你我手下就会没人了,到时候阿巴泰还会不会留着咱们都是两说。”
李友松回过头来,看了一遍他和吴三桂的骚操作,怎么看,都像是脑子被驴给踢了。
总结起来就两个字--智障。
“我看了你们很久了,不知说的是什么高兴事,也让我听听?”
远处走来一位穿着羊皮袄的汉子,脑子后面扎着一个小小的鞭子,仿佛金钱鼠的尾巴一样。
随着这人走来,身上一股子羊膻味,让吴三桂和李友松,都皱起了眉头。
“对了,贝勒爷让你们出去找粮食,到底找到了没有?”
走大近前,此人居高临下,一副老爷模样的冲他们问话。
“粮食没有了,要不然当时我们也不会投降,要不杀几匹马来充饥,也不是不可以。”
吴三桂仰着头,看着此人说道。
“嘿嘿,贝勒爷就说你们不老实,原来是真的不老实,别以为藏起来的粮食,咱们就找不到。”
这人笑得像只偷鸡的狐狸,上下打量了一下目瞪口呆的吴三桂接着又道:“走吧,跟我回去,贝勒爷还要给你们演一出大好戏呢。”
开平的县衙,如今是阿巴泰的住所。
在大明要说在奢华的地方,绝对是每个县城的县衙。
整个县城可以穷,可以破败,只有代表着权利的县衙从来不会。
只不过此时的县衙,早就被弄得一片狼藉。
血腥味让这个地方,简直就像是屠宰场。
吴三桂和李友松回来的时候,立刻就看到了衙门口堆着的人头,其中都是他认识的忠诚手下。
“你们是什么意思?”
吴三桂怒声问道,他的手下是被他派出去寻找食物的,可现在他们的人头却是在衙门口堆着。
不用想就知道那些人是被谁给杀了的。
“什么意思?你还好意思说?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想着逃跑,若不杀几个,以正军纪,还不都得跑没了?”
阿巴泰从衙门里面走了出来,出来的时候,手上还提着一柄染血的弯刀。
身后跟着他的亲兵,则是提着一颗脑袋。
脑袋上的脸孔,已经因为恐惧扭曲的不像样子,双眼中的疯狂,仇恨和不甘心,即便是死了,也能让看到的人,清楚的知道,当时到底受了多大的痛苦。
“他们就算是逃跑,就算是捉了回来,要军法处置,也是要我的军法处置才行,你越界了。”
吴三桂缩在衣袖里的拳头,捏的紧紧的,脸上更是面无表情,只有眼中仿佛能够喷出火来。
“你向我投降了,那么你和你的手下,就都是我的人,既然都是我的人,你的手下就得执行我的军法,而我的军法就是,逃跑杀头,就这么简单。”
阿巴泰强势的解释了一番。
大明有许多军队是很能打,可不包括面前这人的。
他也不想杀人,可在滦州吃了亏,队伍的事情低迷,总要找点东西发泄一下,提升一下士气。
而刚好杀吴三桂的人,是他最好的选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