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喜峰口等着的孙传庭,生怕建奴用的是退兵之计,不敢前去追赶。
而在另一处山头上,用望远镜瞧着皇太极兵马的洪承畴却是看的明白。
“皇太极果然谨慎之人,只是杀了他的几个斥候,就察觉到不对,退兵了。”
“能南征北战这么多年,只在宁锦防线上吃过亏的人,那会简单的了,说实在话,若是不是孙传庭总领,带着火枪兵防守要地,这些骑兵已经马踏遵化,今儿进逼京师了。”
卢象升摇了摇头,没有见识过边兵都是什么样子的他,这一次是真的失望透顶。
并将不全,一触即溃,还有冷眼旁观,不能及时救援。
只要翻开历史,上面所有的烂事情,都能在这长长的防线上找到。
“突袭没办法,追赶的话,咱们的脚程也没有四条腿的马快,只能收复那些被攻破的关卡了。”
洪承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追不上是个大问题,暂时大明只能据城而守。
“我听说过皇上攻打建奴的方法,真的很绝妙,不过还是要等到大明缓过劲才行。”
洪承畴一愣,知道卢象升不是个在这方面说假话的人,心里已经对坐镇在西安府的皇上,多了一抹敬畏。
历史上懂得庙算的皇帝,可是不多,而只要跟着这样的皇子,总会建立丰功伟业。
这些都是兵家的不传之秘。
“现在还是想一想怎么和孙总领说咱们不去支援的事情吧。”
一时想的太远,回头就见到最难解释的麻烦。
“咱们不是刚到吗,还需要前去解释?”
卢象升到底年轻,还不是很懂得这些东西。
“此事你知,我知,可你要是孙传庭的位置,你会不会听我解释?”
洪承畴苦笑,这些关外建奴们当真厉害,或许是人家无意,可却是造成了一个事实,就是援军和守军之间的矛盾。
卢象升呐呐不语。
硝烟落幕。
城门外的尸体横七竖八的摆放着,还没来得及搬运,城墙上的伤员,也都被抬了下去,大多只身上插着不少的箭矢,只有少许人直接被命中要害。
卢象升再次见到孙传庭的时候是在喜峰口的镇子里。
身上干净的仿佛不是经过了一次大战。
屋内的桌子上摆着简单的三碟子凉菜,和一壶看不出产自哪里的浊酒。
“座。”
孙传庭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了卢象升一眼,目光最后放在了洪承畴的身上。
卢象升和洪承畴对望一眼,坐在了留好的位置上。
“算时间你们也是刚到,若是迟到一天的时间喜峰口就要被攻破了。”
孙传庭就是现在都捏了一把汗,差一点自己当真就要殉国了,还好的是皇上对他的信任,当真派出了援军。
就是时间卡的太过准确,以至于他都差点以为是背后的队友要牺牲他,来捡战功了。
“山路难行,估计以后会好一些,皇上正在加大力度修路。”
卢象升不得不开口说话,此时三人只有他和孙传庭共事过一段时间。
“时常听皇上说要想富先修路,整个大明也就只在开国皇帝太祖在的时候,干过这种事情,后来的皇帝不是觉得不划算,就是觉得没必要,实在是怎么说呢。”
孙传庭给每人倒上了一碗浊酒,先干为敬。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朝廷没银子,这路自然就修不起来。”
洪承畴喝了几碗酒之后,话也渐渐的多了,一时间三人之间的气氛还算融洽。
说着说着,孙传庭就再次说到了他的队伍上。
“你们也看到了,我的人手牺牲很大,需要补充一些手下。”
“你不说,我们也是要给的。”
卢象升轻吁了一口气,总算是看起来把误会给解除了。
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小册子,放在桌子上推了过去,接着说道:“新组建的队伍,必须按照这上面的划分来办。”
小册子洪承畴也有一本,上面写的就是现在军队改制的问题。
小册子上写着《军制暂行办法》,孙传庭接过打开看了一眼道:“应该的,现在大明的军制混乱,就连兵部尚书,都不知道全国到底有多少兵马。”
在几人商量着如何建设队伍的时候。
皇太极他们已经从打进来的关卡出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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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是代善和莽古尔泰要骗城?王之臣可是有满桂给守着的,他们用的是那种办法?”
“回陛下,奴才也只知道个大概,其余一概不知。”
等着传消息的一个斥候,跪在地上说道,后脑勺上的小辫子也随着磕头的动作一翘一翘的。
皇太极的威望是征服了朝鲜,打下了察哈尔所属的多罗特部,进至敖木伦地方,俘获一万一千二百人。
之后连战连捷巩固了对蒙古的统治。
若是代善他们真的攻下了大名的蓟辽督师府,那么其威望是不是也要快和他持平了,到时候满人的是请,是该听他这个大汗的,还是该听他代善?
不为人知的心思,瞬间就是转动了不知多少遍。
最后还是落在了入关上面。
只要能够进入大名的内部,而不是只在外面小打小闹,似乎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代善和莽古尔泰他们的权势。
“带路,咱们去助他们一臂之力。”
杜度和其他贝勒们也都再次看到了那位,能够带领他们战无不胜的大汗回来了。
实在是上一次在宁锦防线的袁承焕手下败的太惨,之后虽然入关,也只是补足了损失,却又在喜峰口被挡住了前路。
“恭喜大汗,用汉人的话说,这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咱们是要堂堂正正从正面打破入关屏障的。”
杜度下马上前行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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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之臣对于京城的风云变幻很是敏感。
在崇祯皇帝一次性换了朝堂上的所有大臣之后,他自己也是满心惶恐,生怕自己也被人押解去修路了。
于是导致的就是,一边敛财,一边有严格的按照密诏上说的,严防粮食和铁器外流。
然而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让他入狱的诏书,此后有接到了皇上御驾亲征去了西安府,才转忧为喜。
虽然朝堂换了大臣,可那些还是儒生不是。
银子用换不了吧,
现在他的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没了后顾之忧,前面的所有危机也都被袁崇焕挡在了宁锦防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