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施杰的父亲还是很有手段的,厂经营了这么长时间,他母亲是管财务的吧”。刘漆笑着说:“不管财务,他妈妈放心呀。再说,不开厂,你让他爸妈干什么,他们不就失业了么”。
母亲问:“施杰是省一级重点中学的,是考进去的吧?我记得”。刘漆回道:“他是分配进去的”。“差了2分,没有考上,是以分配生名额进去的”。父亲说话道。刘漆点了点头,说:“他应该是能进省一级重点中学的”。父亲说:“他又没考进去,最后他父亲耍了些手段给他弄了一个分配生名额,这才进了省一级重点中学”。
刘漆问:“这分配生名额要争取的么?”
父亲回道:“肯定的么,不然这分配生名额怎么不给别人,而偏偏就给了施杰。当年中考结束我听到你说施杰以分配生进省一级重点中学,我就感到有点不对劲。他爸爸在这里面肯定是耍了一些手腕的,动用了他手头的人脉资源给施杰弄了一个分配生名额,是精于算计的”。
“精于算计,怎么精于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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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漆不解地问。
父亲解疑道:“施杰的父亲知道他儿子当时的成绩离省一级重点中学的录取分数线要差几分,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施杰的父亲就提前行动起来了,给施杰弄了一个分配生名额,这样施杰即便差几分,也能进入省一级重点中学。从事后的情况来看,他父亲的判断很准确,施杰确实差了几分,这不是精于算计又是什么?当时我听到你说施杰是以分配生进去的,我就感到这里面有猫腻,他父亲为此做了不少的工作的。刘漆,这个社会是很复杂的,不要把它想得那么简单”。
母亲说:“有什么猫腻,不就托人送钱送礼么,有什么秘密可言”。刘漆说:“即便施杰不以分配生的名义进去,那以他的成绩他父亲也可以把他买进去,施杰是肯定进的了省一级重点中学的”。母亲也认同道:“是呀,这点钱对他父亲来讲简直就是毛毛雨”。
父亲发表了意见:“你们呀还是不懂。这买进去的和分配进去的能比吗?对有钱人来讲,有时候面子要比里子重要。你想想看施杰的爸爸对外面的人说我儿子是分配进去的和我儿子是买进去的,哪个说起来光彩?那还用得着说吗?即便是花同样的钱,肯定是让施杰分配进去的喽,绝对不会让他买进去。就像刘漆你说的,施杰有了女朋友。像施杰家里面这么有钱,肯定会有女的贴上来的。像施杰这种人肯定不愁没女朋友。刘漆,这个社会是很现实的。你想,要是施杰骑着一辆破自行车,在山北大街上吱嘎啦吱嘎啦地骑着,人家小姑娘立马就扭头便走。要是施杰开着一辆英菲尼迪,在大街上一路驰骋,人家小姑娘立马就贴上来了。所以,施杰人长得怎么样,这并不重要,或者说是次要的,只要家里有钱就行了。施杰的女朋友一看,哟,施杰的爸爸开的是奔驰。走进施杰家一看,家里面是金碧辉煌,一派富人气象。这豪华大屋看得施杰女朋友那是心旷神怡呀。心里面那已是迫不及待地要嫁进来了,这么好的人家往哪里去找呀,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庙了,是吧?”
听了父亲的话,刘漆笑了笑,幽默地说:“爸爸的话是一语道破天机”。
父亲说:“这个社会现在就是这样的,社会分化了,穷的穷死,富的富死。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有钱了,自然会有人为你出谋划策;你没钱,再有本事也没用。真的,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如果你以后在财富积累上与施杰拉得过远的话,你跟施杰的关系只会越来越远,越来越淡,因为你和他已不是一个阶级的人了。人家是高富帅,而你就是个打工仔,他的朋友圈跟你的朋友圈不是一类人。富人只会跟富人交朋友,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就像施杰的爸爸,他的朋友圈肯定以商人有钱人为主。这是没有办法的。就像我们国家,是发展中国家,所以交的朋友那都是穷朋友。你看人家山姆大叔,交的朋友跟他一样都是发达国家,是富朋友”。
父亲讲完了,起身离开了
母亲笑着说:“你爸爸就是这么现实,是一个很现实的人”。
刘漆说道:“这也不能怪父亲。是这个现实的社会造就了现实的父亲。存在决定了意识,而意识又反过来反映着这个存在”。
听到儿子说出这么一句带有哲理味的话,李菲微笑着点了点头。
(本章完)